br / “三弟妹刚生了孩子也不顶事,老屋那边里里外外全靠娘,娘还喂着猪,这么辛苦我不能再去添麻烦。再说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娘愿意帮忙是咱的福分,不帮忙也怪不着。是我的种,是你生的,咱俩的孩儿,哪能去麻烦娘?娘刚嫁给爹的时候不也像咱们现在这样?她生了我们三兄弟,全拉拔大了,我怎么有脸诉苦呢?”
陈氏又抹了把眼泪,音调也拔高了些:“可我累啊!卫大郎你也知道我,我是抠门,可我是那种不做事的懒婆娘?原先里里外外这些事我哪样没做好?可现在是什么情况?春生他成天哭闹屎尿不知,我除了哄他就是在搓尿布,哪有时间做别的?”
“你是不容易,娘的活也不比你少,所以我说咱们给二弟送点鸡蛋这些,让弟妹帮帮你……这要是冬天农闲的时候我可以照看春生,可你想想,跟着就是六月份了,地里多少活?我也忙,我总不能成天蹲屋里头,这样不得耽误收成?”
就算这么说,陈氏还是舍不得拿鸡蛋这些给二房的李氏。她又咬牙坚持了两天,实在撑不住,才松口说给他娘家嫂子送点东西,让嫂子来。
他嫂子毕竟是得了好处来的,做事麻利得很,只是那张嘴,不消停。
嫂子说了好几回,说当初不该闹分家,不该闹啊!
要是没分,卫三郎出息了他大哥二哥也能跟着沾光,就不说那么远的事,只说怀孕生孩子这出,没分家的话,哪怕孩子还是自己带,其他活可以让婆婆帮着做了。现在家分了,都不在一个屋檐底下住着,婆婆肯帮你才怪?就算秀才娘子没生她也不见得会帮你,别说那边也生儿子。
“她们有些婆娘去看过,回来说卫三郎那个儿子就跟年画上的仙童一样。胖墩墩的,又白净,睡起来别提多香,醒了也不闹腾,一逗他就乐……”
陈氏抱着春生在喂奶,听到这些直皱眉。
她嫂子还跟过来瞅了一眼,说:“你们春生咋不长肉?是你奶水不够没给他喂饱?”
“你看我一天喂多少回?他长不胖我有啥办法?”
春生喝奶这会儿还消停,过会儿不知咋的又哭了,陈氏抱着晃悠半天才消停。她嫂子在旁边看着心都累,赶着帮她干完活就说先回去了,有事喊一声。
嫂子回去还说呢。
老话说得一点儿不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瞧着春生黑黑瘦瘦的,长大了又是个庄稼汉,隔壁那个就不一样,去看过的都说姜氏这胎生得好,她那个娃哪怕心肠硬的瞧见了都能软乎下来,就不哭,傻乐都能乐半天,也不知道在高兴个啥。
陈大哥让婆娘少在妹子跟前说这个,她掐尖,要强,最不爱被比下去,听了保准气不顺。
“我又不是乱说,你妹子那俩儿子都麻烦,毛蛋成天疯玩,不到吃饭的时候不归家,春生不知道咋回事,挨着就哭,哭起来就哄不停……你说是不是因为怀着的时候老生气,才生下这么个哭包?”
“这种事,我咋知道?反正你过去做事就做事,少说两句,别去帮个忙还把人气着了。”
嫂子没再说啥,她心里嘀咕了一句,就不说吴婆子本来就偏心三房,就算她本来不偏心,这两个孙子里头,也该更喜欢隔壁胖娃。
那胖娃,去看过的都稀罕。
大郎媳妇吵吵闹闹过着日子,相比较而言,姜蜜的确轻松很多,她出月子之后好好洗了一通,又把原先做惯的那些活接了过来。这样就跟陈氏一样也是又奶孩子又做事情,可能因为砚台实在很好带,姜蜜没感觉特别吃力,这才是头胎是有很多不习惯,多几天也适应过来。
姜蜜很爱逗弄自家胖娃,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总给人讲三字经里的故事。
孩子有姜蜜带着,这空档吴氏就去找了个最近要生孩子的婆娘。她原先想着媳妇出门之后送鸡蛋这些给大房的,让陈氏帮忙奶孩子。在看过春生的长势之后,吴氏不乐意了。
她感觉大媳妇奶水不行,不养人。又一想陈氏这人还麻烦,要真让砚台喝了她的奶,她能拿这点压你一辈子。
算了算了,吴氏在周边寻摸一番,找到个最近刚生了娃奶水充足的婆娘。
那家条件不咋样,孩子养得都不错,个个身板结实。
吃得不好还能把娃养得好!
这就不错!
吴氏找上那家,说她三媳妇跟着要去府城给男人送点东西,砚台还小不方便带上,得留在家,就要找个人给砚台喂奶。吴氏这人做事利索,直接把能给的条件摆出来,说给钱,每天还补贴个蛋,就一点,奶水得让砚台先吃。
那家媳妇愣了下,没想到吴婆子过来是说这个,她婆婆反应快一口答应下来。
毕竟家里条件不好,有这种好事哪能放过?
想着媳妇刚嫁过来的时候胸脯就丰满,她自个儿还不好意思,怕人家笑话总是含着背走。怀孕之后更不得了,孩子生下来她奶水很足,喂一个总能剩下不少,想来喂两个也没多吃力。这是天上掉铜板的好事情啊!那家人也没多嘴问姜蜜去府城给卫成送啥东西,就忙着高兴去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