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饭是我做,屎尿布也是我搓,我帮衬她多少?可你看看毛蛋现在跟我亲不亲?也就是哪天咱家有香味儿飘出去,他娘才知道撺掇他来哭来闹来要吃的,他平时来看过我?我可不是别家那种甭管儿子多不孝顺都巴心巴肺对他好的傻子娘,我这人,你对我好,我一样对你,你跟我横眉竖眼冷言冷语那我要收拾人!还等着我给你烧饭洗衣服搓尿布?我呸!你做梦!”
姜蜜目瞪口呆,听完不知道该说啥,想了想,说:“娘我活动够了,我进屋去守着砚台。”
吴氏听她说砚台才有了笑脸:“你去,看着点乖孙子,我出来的时候他在睡。”
“那我进去了,娘别气,我不敢替旁人保证,三郎他孝顺您,我们砚台以后肯定也孝顺您。”
吴氏听着直点头:“没错!砚台他看着就是好孩子!长得就孝顺!”
姜蜜很替儿子擦一把汗。
从他出生,他奶已经变着法夸了他好几轮,前天说是天上仙童,昨天说是状元相,今天看着就是孝顺的好孩子,姜蜜都忍不住好奇明天又是什么花样?到现在他已经天上有地下无,用婆婆的话说,没见过这么讨人喜欢的,他也就是托生成三郎的儿子,其他乡下泥腿子生不出这样的。
婆婆这种心情姜蜜很懂,她初为人母,看着养得白白胖胖的儿子也觉得天底下没有更可心的娃,自家这个就是比谁家的都聪明乖巧讨人喜欢。光看着他就感觉怀那十个月值得,没白受罪。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长假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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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陈氏回到屋里, 她把摘回来的菜放下,拉开条凳坐了一会儿, 还在顺气,毛蛋就从村学回来了。村里老秀才只会教三百千,其实就是教你识字, 领你入门。真要有心想考功名, 识字以后就得往镇上甚至于说县里送。村学课业不重,上下午虽然都有课, 时间并不是很长,像这会儿, 各家才生上火准备做饭,毛蛋虎娃就已经回来了。
毛蛋进屋先把挂在身上的破布包放下,就摸着肚皮喊饿。
要是平常陈氏兴许会给他弄点吃的垫垫肚子,这会儿人在气头上,就没去,还问他在秀才先生教些什么?听没听懂?记没记住?
跟着又开始耳提面命说我给你挣个束脩也不容易,你也得好好读,以后也考秀才考举人才对得起我……
陈氏唠叨起来跟念经似的, 毛蛋不爱听, 就伸手捂住耳朵,嘴里嚷嚷说饿了,读书读饿了,要吃饭,问他娘怎么还不去做饭?
陈氏气就气这个, 没怀二胎的时候她日子其实不难过,家里的田地是男人在种,屋里这点事是她在张罗。要说的话每天就是煮饭喂鸡洗衣裳这些,跟别家的婆娘也差不多。她因为没喂猪,原先真不觉得吃力,做完这些还有时间站外头去跟过路的唠唠嗑。自从怀上春生,陈氏就感觉日子不大好过了,再做这些也吃力起来,等孩子生下来,她老子娘是过来伺候了几天月子,觉得差不多就走了,陈氏如今还是要干那些活,同时又要照看春生,偏偏春生还不怎么好带。
就这些奶娃娃,爱哭闹不好带的是多数,像砚台那么安生的才少,春生这样饿了哭尿了哭冷了热了有点不舒服也哭,这很正常。
陈氏烦啊,对她来说日子一下就难过起来,她做梦都想有人帮衬她,可现在分了家,不能再把做饭洗衣服搓屎尿布这些活丢给婆婆,至于说让男人帮忙更是不行。
要是农闲时节,卫大郎可以帮着生火做饭喂个鸡,像洗衣服咋都得陈氏自己去,从来没有大老爷们端着木盆往池塘边走跟其他婆娘蹲成一排洗衣服的,丢人啊。
又要做事,又要带孩子,陈氏感觉每天没片刻得闲,好不容易天黑该睡觉了,半夜都要被春生闹醒好几回,这两个月她没睡过好觉,原先脾气就没多好,这么一闹可不就跟炮仗似的?谁碰她一下都能炸起来。
卫大郎从外面回来,看着还没到吃饭的点,就准备去井边挑两担水,突然发现不对劲。
家里烟囱怎么没往上冒白烟呢?
“媳妇儿?媳妇儿你在家不?咋没做饭?”
他边喊边往屋里走,进去就发现陈氏将春生放在床上,她自个儿坐在床沿边,在抹眼泪。
问她咋的?被欺负了?
陈氏倒起苦水,重点就是苦啊、累啊、忙不过来。春生这么小她丢不开手,又有那么多事情要做,白天累得跟什么似的,夜里也睡不好觉,又说毛蛋已经六岁多了,他在学堂上课的时间根本不多,回来也不说帮着照看弟弟,要不是出去疯玩就喊饿……
卫大郎知道生孩子带孩子都不容易,早先生毛蛋的时候,那会儿卫家没分,家里有三个女人咋说都能忙得开,现在情况不同了。
“要不我给二弟送点东西,请弟妹帮衬一下。”
请李氏帮衬是好,要送东西,陈氏就不愿意,她闷了一会儿,说:“你就不能跟娘提一提,她反正也要搓老三家的屎尿布,不能帮我们一起搓了?”
卫大郎也坚决,咋说都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