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啥时候喂起?”
吴氏说:“急啥?提前两天我再过来一趟。”
“钱咋给呢?”
“喂一天给一天,这样你放心我也放心。”
都谈好之后吴氏就回去了,那家的婆婆还盘算着最近给媳妇吃点能下奶的,养好些,跟着就靠她挣钱。
“我算是见识到了,吴婆子是把孙子当眼珠子疼!”
“毕竟是卫三郎的儿,听说长得很俊,看着就有出息。”
“那也太过了……她大媳妇和三媳妇前后脚生,能想得通?”
“想不通又能咋样?日子过遭了也是自个儿作的,怨不得人!哪家婆婆忍得了媳妇跟她唱对台戏?陈氏跟她对着干,就没好下场。你看看卫三郎那婆娘,才是个忍性好的,毕竟在后娘手里讨过生活,她进门之后没发过德行,跟谁说话都好言好语从不甩脸,当婆婆的就喜欢这种人勤快且不挑事不给家里丢人的媳妇,都学着点。”
“我听说姜氏生了之后,她娘家人都没来看过。”
“后娘嘛,这会儿给人没脸往后有她求过来的时候,听说卫三郎又要考了,他今年要是再中,卫家就发达了……”这家的婆婆还对她媳妇儿说,让给那边喂奶的时候尽点心,“他吃过你的奶,往后要是出息大,想起来没准还愿意拉你一把。”
那媳妇点头说知道。
看她心里有数做婆婆的就放心了,做人得有点远见,目光不能像卫家大媳妇那么短浅,占了近处的便宜,就要吃长远的亏。
吴氏回去把好消息说给姜蜜听,让她好生收拾一下:“你爹前几天去镇上找过万小伙,请他帮忙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去府城的车队,结果真有,还是熟人。万小伙帮着牵线,问人家肯不肯带你一个,那边听说三郎是府学学子就卖了面子。他们六月十六走,你爹跟人说了请他们送你到府学门口,你放心跟着。”
姜蜜记住了,她盘算着还能在家待半个月,心里很舍不得胖儿子。
舍不得,又没办法,这趟总要走,毕竟全家都不放心三郎。
后来这些天,姜蜜一忙完就陪着儿子,跟他说他爹的情况,告诉他娘要出门。哪怕砚台听不懂,姜蜜也很认真同他解释了,砚台睁着一双眼盯着姜蜜看,看着看着就打起哈欠,他困了。
姜蜜在他额头上亲一下,埋怨说:“你倒是吃了睡睡了吃,万事不愁。娘跟你说话呢,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娘啊不是不稀罕我们砚台,是必须得去帮衬你爹,不然就怕你爹又出什么事。你爹他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他好了大家才能好……砚台你可得记着娘的样子,别下次回来你就不认识了。”
六月十六一早,姜蜜梳着妇人头,插着木簪,穿了身旧衣裳出村往镇上去了。
走之前很舍不得,迈出去一步之后还想倒回来再抱一抱儿子,又觉得只要一转身今儿个可能就出不了门,多看一眼只会更舍不得,姜蜜心一横,攥紧挂在肩上的包袱咬着牙继续往前走,等到走远了,远得看不见村子,她才停下来抹了把眼泪。
姜蜜去镇上的次数都很少,她从来没出过远门,这是第一回。
心里既有不舍,又有很多害怕,但还是坚持下来了。
只要想到三郎人在府城,在等她,姜蜜心里就涌出决心和魄力。她不能由着男人在外面吃苦,自个儿在家享福,她得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姜蜜:娘跟你说……
砚台: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第39章
卫成出门那会儿就问过, 家里是说六月间会让蜜娘往府城来,后来写信回去他又确认了一遍, 回过来的还是这说法。眼看日子差不多了,他每天早上睁开眼就要想想今儿个人能不能到?夜里睡着之前也在琢磨路上顺利否?
说真的,他很不愿意看姜蜜奔波, 让妇道人家单独出这么远的门, 谁能放心?
也是一个犟不过三个,他后来勉强说服自己还是因为姜蜜会做预知梦, 能提前预知麻烦规避祸事。再加上她虽然性情温和言语不多,其实还挺聪慧, 卫成才松的口。
早先也想过是不是让娘陪她过来,可家里也需要人照看,还喂着猪种着地,又有砚台……
卫成想着,还是他不够出息,要是他本事更大一些,遇到很多事情就不至于提心吊胆进退两难。这么一想,他负在身后的手握成拳, 握得死紧。
得往上爬, 爬高一些,不能就困在乡下。在乡下虽然轻松自在,遇上任何事都被动,假如不幸招惹上有钱有势的人家,他们动动手指就能把人捏死, 死了都无处伸冤。卫成有父有母有妻有子,一家子人往后的日子要看他,他不能屡试不第,不能是个废物……
也是读书读累了,他出屋来透个气,正胡思乱想着就有人小跑过来,看他站在檐下还招手。说外头来了个女的,看着顶多双十年纪,鹅蛋脸,梳妇人头,穿了身半旧半新的衣裳,来找从松阳县来的卫书生。
“你问她姓什么没有?”
“她说姓姜。”
卫成一听这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