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害,所以一直委屈隐忍?
清晓瞪大了眼睛盯着宋姨娘,一切都解释通了。
可是……怎样证明那个青衣人的存在。
“老爷,我对不起你。四年前没能留住我们的孩子,如今重蹈覆辙,怕是日后也……我对不起阮家,我不该出门,不该惹大小姐,这都是我的报应啊,报应啊……”
宋姨娘捶胸顿足,铁定要把这一切都算在清晓头上。
父亲眉宇间的怜悯已表露了他的心思。清晓的话只激起了他心底的波澜,风过,水面平静依旧。
“清晓,我还你,我用我儿子命给你还债,你还想怎样,还要让我身败名裂吗?”
“母亲!你命苦啊!”清妤抱着宋姨娘哭喊。
“你母亲在这,她是你姨娘!”言氏冷道。
清妤哽住。
“姨娘又怎样,那就该让人这般羞辱吗?杜撰泼脏水,妄口巴舌。”
“不止我一人看见了,还有林岫!”
“林岫?”清妤哼道:“他人呢?你们俩算计母亲,孩子没了,东窗事发逃跑了吧!他不是很擅长逃跑吗?当初若不是绑着他回来拜堂,你以为他愿意娶你!”
清妤句句戳她痛处。回忆昨日,清晓心痛难忍,可今日必须把话讲清,不然就没机会了。
“姨娘先后流掉的两个孩子,都是先天不足,自然滑胎,可她却把责任推给他人。四年前推给父亲,让父亲愧疚;如今又想推给我。父亲说得对,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宋姨娘心再狠,对清妤的好也是有目共睹的。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这两个孩子留不住,更明白这两个孩子留不得。因为他们不是阮家的。”
“阮清晓!”宋姨娘凶狠吼叫。“你到底有完没完!你就这么盼着我……”
“姨娘可有表兄弟。”清晓截了她的话,镇定问。
这话把大伙都问愣了。
其实基因不合的几率极小,比起这个,基因像似的近亲可能性更大。清晓决定赌一把。
宋姨娘脸色惨白,咬着唇道:“你想说我和表兄?”随即笑出声来,阴冷鬼魅。“你可真会编排,我表兄人在山阳!”
“算了,此事休要再提了。”
阮知县无奈,摆了摆手。
宋氏的表亲他知道,是山阳的秀才,几次秋闱失利,一直在家苦读。况且远距百里,怎么可能偷情。
女儿这话,有待揣测,他虽信女儿非蓄意撒谎,也深觉她是因恨而生臆想。
心魔啊,心魔……
“父亲不信,查一查便是。”
言氏也颇为讶异,可她明白女儿不会无缘故说这些,就算蓄意,她也支持定了。若非被逼无奈,谁会惹这些是非。“清晓说的不是没道理……”
“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根本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的?”门外,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清晓心像被狠狠捏了一把,酸、疼,还有些说不清的味道。
他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还不收我?哎……
☆、南华梦
第十五章南华梦
林岫稳步上前。
“清晓说的极是,不查,怎知是真是假呢。”见阮知县摇头叹息,他笑道,“眼见为实,我把人带来了!”
身后,小厮在满室的惊愕中,押着一男子进门。
那男子不过三十出头,相貌清俊,只是脸上隐约的伤和反捆的双手,让他显得极其狼狈。
他一眼便对上了宋姨娘,宋姨娘冷汗淋漓,攥紧了清妤的手,才没让自己倒下。
“薛秀才?”阮知县不可思议,转而凛然道:“薛乃东,你何时来的!”
薛秀才不语,林岫接应:“何时来的不知,但定早于昨日。昨个夜里他和姨娘密谈,我和清晓偶遇,可之后姨娘落水,清晓话又说得‘不清不楚’,我便忖度着,还是请他一来,解释得清。”
好一个“请”,阮知县瞥了眼被捆的薛秀才。
林岫笑道:“嗯,一早寻他,不算配合,便只能学岳母,如此‘请’来了。”
言氏尴尬。清晓忍不住想笑,与林岫对望,目光稍碰,又匆匆躲开了。
薛秀才瞄了眼宋姨娘,不悦道:“阮知县,这是何待人之道。我几月未来,分明是今早到的,怎就说我早于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林岫砸了砸嘴,谑意颇浓。“怪我,话没说完。这是从他房里找出来的。”
他雍然甩手,一锦绸摊于八仙桌上。锦绸散开,金银划落,只见一只玉镯滚至桌沿,摇摇欲坠,阮知县下意识接住。
他识出,这是前年去京城考课,带回来的。本想送给言氏,却被宋姨娘先行发现,讨了去。桌上还有上月才买给她的珊瑚手钏。
薛秀才登时梗住,不敢言语了。
到底是姨娘反应快,忽地掩面大哭道:“都是我的错,怪我!姨母患病离世,我见表兄生活惨淡,连科举都拿不出钱来,才偷偷交于他的。说我吃里爬外也好,道我里勾外连也罢,可怎能诬我偷情!”说着,又瞪着清晓道:“况且表兄一袭白衣,何来的青衫!”
“许是换了吧。”清晓脱口而出。
宋姨娘冷哼。“他在孝期。”
“清晓没看错。”林岫道,“是月光改变了颜色,白色呈现出淡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