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答应兑现的话...”说着,右手在月寒衣眼前一挥,两玉相碰之声响起...月寒衣眼前一恍惚,便倒入了月枫的怀内——
“做出的承诺,怎么可以不兑现呢——是不是,寒衣...你就跟我先行去洛阳吧,几天后,武林人士就都会去洛阳月家做客了,呵呵——”
赤芍多年后回顾总是在想月寒衣的感情问题,青霄说赤芍有桃花劫,可与月寒衣相较之下,究竟是谁命犯奇怪的桃花?
房子已经收拾的干净舒适,虽是遭过血灾的梦府,但如今梦家有纳兰家的帮助,梦府也是经过清扫后看不出有任何血迹。赤芍看着为自己铺好床被的红蓼又要来为他解衣,便忙开口道:“红蓼,你快去为寒衣公子准备吧,之后我自己可以了。”
红蓼偷偷一笑,然后开口道:“是,少爷。少爷自己注意不要碰到左手腕的伤口,明早红蓼来为少爷换药。”
“嗯好。”直到红蓼走出回手关上门,赤芍还是站在床边没有动弹。
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赤芍皱眉自语:寒衣,总觉得,你瞒着我的事情还是太多了——既然身为那个月家的养子,却绝口不提月家和月枫的一丝一毫.....
刚躺倒床上呆呆的看着床顶,就听到门外焦急的敲门声和红蓼的微喘声,然后就是红蓼有些焦急的低声说:“少爷,您睡了吗,红蓼有事禀告。”
赤芍急忙起身,右手将门打开,红蓼伸出手,赤芍将红蓼手中的纸条拿出,右手费劲的打开,看到了上面的一行字:月寒衣已随在下回洛阳月枫留
“月枫?”赤芍怔了一会,便苦笑了一下,对红蓼说:“没事,寒衣公子随他大哥回洛阳了,红蓼你早些歇息去吧。”红蓼脸上一惊,皱眉似是疑惑。赤芍说完,关上了门,回身走到桌边,将那张纸条凑到微微摇曳的烛火上,烧焚————
“当面的道别,一句话也没有吗...是我看的太重了,只是我一个人看重了吧。”赤芍发着呆,猛然手指疼了一下,才发觉被烛火烫到了手指,自嘲一笑缓缓坐在了地上,蜷起身子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涣散的目光看着地面,迷糊着说道:“既是孤儿,便不要奢求与任何人还有一丝一毫的羁绊——”
左手腕的蚀墨隐隐作痛,清透的黑眸却没有去看一眼,只是嘴角苦笑着,苦笑着...
芜城梦府的对面是一个荒废的宅子,这个宅子并不算大却有种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纳兰零风此刻就站在破碎的凉亭内,荒草疯长,却奈何已至秋深,黄叶渐枯。
一只上好缎料的洁白靴子踩在了长至小路上的黄草叶,枯萎的叶子发出了咯吱的撕碎声。
“你等很久了吗?”来人打开手中的玉骨折扇,扇上带了轻如流云的洁白鹅毛,一如他洁白的上好靴子。
纳兰零风没有回身,抬头望了望亭外破损房檐一角的落月,开口道:“即使缺损,明月依旧姣好。”
“无奈已至末路——”
“已是寅时三刻。”纳兰零风终于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人,微垂的眸子中含着令人捉摸不清的寒光,明明是如玉般温润的笑,眸子却寒的令人发颤。
南宫文羽却没有发颤,他好像没有看到纳兰零风眸子中的寒光,只是含笑道:“寅时三刻,也同样是杀人的时间——”
“杀谁呢?”
“杀你想杀的人。”
“谁又是我想杀之人?”
“南宫盟主...”
纳兰零风突然将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南宫文羽好久,却始终不说话。
南宫文羽一笑,仿佛刚才所说之人并不是自己的父亲,只听他又道:“最好的时间不是现在,是在你成为武林盟主的第二日。”
“你知道今夜寅时三刻南宫盟主会出事?”
“我知道。”
“你知道?”
“是。否则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南宫盟主不会死,他只是会中毒昏迷——”
“呵呵...那你知道为何盟主中毒昏迷却不是被人所杀吗?”
“我知道。”
“你又知道?你知道的真不少。”
南宫文羽不知为何突然脸颊微红,可是月光暗淡,纳兰零风不会看得到,如果赤芍在这里也许会有些似曾相识,那是他提及天下第一美人之时的脸红神色。南宫文羽道:“你是为了血参?”
“难道血参和盟主的毒有关系?”纳兰零风含笑问道,他的眸子更深沉的令人无法直视,南宫文羽这次也不再去直视他,微垂眸回道:“只有血参能解盟主之毒...”
“是吗?”
“但是血参却早已被众人觊觎,到时却是一场混乱。如若人人得知武林盟主中毒,那时忠于南宫盟主之人有多少便一清二楚了。”
“我为何要知晓谁是真正忠于南宫盟主之人?”
“俗语道:一代天子一朝臣...”
纳兰零风这下忍不住笑了,他轻步走下荒破的石阶,他走的步伐很稳重却轻如羽毛。他就站在南宫文羽的对面看着他一字一字缓缓道:“你最后怎么说的话如此简单...”
“哦?”
纳兰零风道:“如若在各门派都急需血参的情况下,仍旧对盟主衷心的人则是必除。可我在寻找一个人...”
“你在通过这件事寻找一个什么人?”
“一个...到时能够一举助我覆灭武林盟的内线————”
南宫文羽颔首:“你这样做?”
像是未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