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他瞎操心什么,坐着安安稳稳看戏就好。
“看来您应该是知道的。”良久,沉入江才缓缓说道,神色有了几分冰冻与强硬:“如果您不知道的话,我现在也能告诉你。舅舅是被他的师弟,也就是您另外一位徒弟背叛,最终才落了那个下场。”
“你住口!少在我这里胡说八道!”金老猛地站了起来,瞪着那双有些混浊的眼眸看向沉入江,声音里有着几分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我这儿一字一句都是真话,如果您不信的话,我现在有一份资料,马上就能发到你这边来。”沉入江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那老人家。
“你马上走吧。”金老手掌握拳,转过身只给两人留了个背影。
“不然就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我老人家活到这个岁数,还轮不到你来威胁!”他侧着头,神情中尽是强硬与冰冷。
“老先生,您应该知道陶礼山如今是被薛风间与靳向满世界追杀的吧?还有我——我可也是满世界在找他。您觉得光靠你的力量,就能保护他的安全吗?”沉入江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邢愈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也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管!”金老转过身,眉眼中已经是掩盖不住的愤怒了,“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邢愈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老不死的脾气也太臭了吧。他与沉入江交换了一个眼神——要不要捆起来暴打一顿?
可惜沉入江除了睨他一眼之外,连理都没理他。他迈开自己的脚步,朝着门口的方向缓缓走去。邢愈心底不解得紧,这好不容易找来了,真的要这样一言不合就作罢吗?
“老先生。陶礼山是您的学生徒弟,难道我的舅舅就不是了吗?”走到门口处,沉入江微顿了顿步伐,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们若是找到了陶礼山,那他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对于我来说,不一样。他是我最重要的人证,我完全可以给予他最安全的保护。而且这样一来,我也能够为舅舅报仇了。您做不到的,我可以做到。”
“……”金老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彼时那年轻人的背影正逆在光中。他的背影看不清,只剩下一片灰暗。不过大概也能知道,那是一个极为挺直的脊背。
他为什么会不愿意讨论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因为陶礼山在他心里的地位又比沉锋重了。在他的心里,这两个学生本就是一样的分量,手心手背都是肉。
当初知道那些事情的时候,他自然也是非常责怪陶礼山的。甚至直接喊着他跪下,拿起一根拐杖就往他的身上甩去。可他就是把人打死,沉锋也没法活过来了。
况且那时正好是陶礼山从薛风间手里跑出来,四处躲藏的时候。他隐居于此,本就对外界的事情不甚关心,更别提主动避开了。所以知道那些事情后,老人家恨啊,又恨又悔。恨不得直接将这没出息的学生打死算了。
明明都已经这般年纪了,却还要经历那般的伤痛。这辈子唯一教过的两个学生,一个被他的师弟背叛,以至于间接害死。
这唯一剩下的,如今又被人所追杀。也不知这究竟造的是什么孽障,只怕是上辈子欠了这两个孽徒的。
“等一下!”金老跑到庭院里,大老远地喊住了那已经走到大门的沉入江。
沉入江回过头,一言不发地看向老人家。老人家观量沉入江的眼睛许久,那双眸子的确是很像沉锋年轻的时候。刚才在大门口见到他的那一瞬间,金老就有了瞬间的错觉。他还以为是沉锋回来了。
“你上来二楼找我。”金老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转地走回了房子里。
沉入江在心底微微地松了口气,这一赌,看样子是压赢了。这老头,也许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顽固和不通人情。
“走吧,再进去休息会儿。”沉入江拍了拍邢愈的肩膀。
邢愈颇有些好奇地看向沉入江,那家伙好像一点都没有紧张过似的。从刚才进来到现在,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一样。
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金老点了三柱香,缓缓地拜了拜那供奉在诸位上的关公。沉入江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一句话也没说。只安静地等着他做完这一切,房间里有着一股很浓厚的香火味。显然是老先生经常上香。
沉入江眼角余光一扫,突然就看见了那摆在另外一边的牌位。那桌子上摆着好几个牌位,但其中有一个还很新,应该是刚弄好不久的……那牌位上的名字让沉入江不由得怔了怔。
竟然是舅舅的。
金老转过头,正好看见沉入江盯着沉锋的牌位出声。他叹了口气,声音仿佛都苍老了很多:“我不知道他埋在了哪儿,只能如此给他立一个位。希望没有唐突了……”
“您是老先生,又是他的师傅。这没什么。”沉入江摇了摇头,说道:“舅舅葬在了老家,和我妈妈葬在一起,这些年我一直都没能回去看他。”
“我刚认识他那会儿,他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愣头青,他虽然没有后来的礼山机灵。可他的个性却比礼山要好出太多……也有人情味。”金老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缓缓地说着。
“后来我见他们俩都愿意给杨家那小子打天下,想着这样也好。他们俩一动一静倒也互补,将来会有一番大作为。不久后我就因为身体的原因出国疗养去了,那么多年来,几乎不曾接触国内的新闻。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师兄弟二人反目成仇。”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