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关自在有些踟蹰,慢慢上前,把一个瓶子放到含笑面前。白色透明的细口瓶,什么标签都没有,上头有个木塞,瓶子里灌了大半瓶无色的液体,看不出是水还是酒,朴实无华。他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我爸那拿来的,是他让人特意酿制的。他宝贝得很,我就只拿来这么点,你要喜欢我都给你拿来。”
说到酒,含笑还是有点兴趣的,她晓得越是这样不起眼的东西,才真是好东西。她最近也是奇怪,这酒越喝越淡,都淡出鸟味来了,还真是不烈不欢。她兴冲冲地拿起瓶子打开木塞子一闻,那叫一个冲,她还没碰上过这么冲的酒味,她凑到嘴边,小喝了一口,“嗯嗬”她猛地呛了一口,脸涨得通红,眉头皱得紧紧的,手不停地在嘴里扇风,“我靠,这是酒还是酒精啊,你爸真猛,喝这酒不会把胃都烧穿了。”
姚然给她拍拍背,给她顺气,“得了,这酒太烈,你受不住的。”
她把酒瓶子盖上放在一边,嘴里麻滋滋的,从喉咙到肚子一团火在烧,酒味是纯正,可也太正了,吃不消啊。赶紧去拿了块桔子瓣塞进嘴里,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关自在本来想着含笑最近一直在找烈酒喝,就投其所好,给她找烈的,哪知道烈过头了,她受不住了。呐呐地站在边上,暗自懊恼,献宝不成反倒得了负分,何苦来哉啊。
姚然从含笑身后环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神色很放松。陈言右腿压着左腿,靠在沙发上,也呈放松姿态,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含笑不待见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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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该防的人是那个一直站在边上不露声色的邱浩宇,就这么老神在在的落在后头,看着两位落马也没什么表情,他是胸有成竹啊。手上拎着一个盒子,不大,看着分量倒是挺沉的,他“啪”的一下放在茶几上,确实很沉。含笑有些好奇,会是什么东西。
邱浩宇抛了个媚眼给含笑,慢慢打开绳结,把盖子一掀,里头赫然是一尊大神,在灯光底下闪闪发光,憨态可掬的“净坛使者”,通俗说法就是猪八戒、悟能、天蓬元帅、二师兄。 猪八戒西天取经回来后,如来因他口壮身慵,食肠宽大,加封他为“净坛使者”,专门负责管理天下寺庙的贡品。这是铁饭碗,有油水,在如来的公务系统里属于众人眼红的职位了。
含笑眉开眼笑,把拳头大小的猪八戒捧着手里,爱不释手,对邱浩宇笑道,“还是这个好。”要是送个猪八戒给别人,肯定要生气的,可含笑却相反,她喜欢猪八戒。多好啊,她本就爱吃肉,看到猪肯定高兴,再加上猪八戒性格温和,憨厚单纯,力气大,好吃懒做的,有事只要喊“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又老是有美女跟他玩乐一番,在《西游记》里算是最舒服的人了。她就希望能成这样的人,有事喊人帮忙,没事得点好处,少干活,多吃饭,舒舒服服睡一觉,再美好不过了。
邱浩宇见她高兴,很上道地顺杆而上,人狗腿跪坐在含笑的腿下,指着小金猪还介绍起来了,“你喜欢就好,而且我还用的是老金,实心的,不会掉价,也不会碎,极具收藏观赏价值。”
他是真的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卑微的就像是地上的尘土,只求她的心里有他的位置,那他便知足了。他早就把她的心思琢磨透了,她明面上的喜好,心底深处的喜好都门清,也清楚她身边缺乏什么样的人,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留在她身边。
含笑越听,越是满意,直点头,眼睛里的光泽度也是逐渐加强,还把金猪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这硬度,这重量,绝对好货。这可比送她几家店来得让她更高兴,她本就不是个爱玩的,吃才是她的头等大事,那些个夜店她也不愿涉及,所以也很少光顾自己的产业。就算是邱浩宇找人给她看场子,她也觉得烦不胜烦,恨不得关门大吉得了。
陈言在边上斜视着被含笑捧在手上的金猪,很不以为然,嗤笑,“邱少什么时候改行做起打鼓的行当了?”一眼刀子过去,狗腿子,就会拍马屁。陈言的人生除了爱着顾含笑,就是尽力阻挡邱浩宇得瑟,坚决打击他在含笑面前任何的有利发展,充当绊脚石。
阮司竟也阴阳怪气地加了句,“可不是,这词都练过的吧,说得真溜。”都眼红邱浩宇的这份独具匠心,投了含笑的心头好,在她那儿唱得出满堂彩。
什么叫众矢之的,大概就是邱少此刻的境遇。不说陈言、阮司竟和关自在对他的不耻,顾烨霖和姚然的不赞同,就是顾正远也得皱眉了。邱少的大名不光是夜店圈子里的人了解,军区里哪个人家不晓得,连老人家们一谈起邱家那小子,都得摇头。乱啊,真乱。还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