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芳看了下,韦陶氏前晚上帮忙收拾好的包袱中只有几套衣衫,一些银两,首饰也不多,仅一对翡翠手镯,一对耳饰,以及一个宝珠璎珞。
方芳又往衣服里翻了翻,意料之外的出现了一封信,上面仅有寥寥几句,但可惜方芳不认得这个世界的文字,她把信拿出来收好,包袱重新收拾起来打算等赵不鸣来找她的时候让赵不鸣看看。
她从小屋里走出来,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盆洗好的衣服,料想是韦陶氏洗完了顺手丢在矮桌上忘了,她喊了了一嗓子问:“婶儿,这衣服要晒在哪里?”
韦陶氏被俞青菜气傻了,听到方芳在前院喊,这才从后院匆匆跑来前院,“等我栓了绳子来晒,你别忙活,坐下来,我忙活就行。”
韦陶氏说着就去取了绳子来,一头系在屋檐下,另一头往院子里的槐树下绕一圈打个结。
方芳是个闲不住的人,让她坐下来看韦陶氏干活太难受了,她就帮起手晒衣服。把湿衣服抖开,跟韦陶氏一样一件一件掸在绳子上晾晒。
韦陶氏看她这样,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前面一个多月,主家小姐是决计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可是投了一会河,晾起衣服来竟然熟门熟路的,真是奇了。
她们这边晾着衣服,那边韦箐箐就和小姐妹们顺道打了猪草一起回来了。
韦陶氏看韦箐箐回来了,张口就问:“你上哪儿疯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韦箐箐忘记她娘今日不用下田了,犟嘴道:“我去打了猪草嘛,哪里久了。”她刚想说父母偏心不叫方芳干活,可余光瞥见桑叶正在晾衣服,顿时无话可说。心里埋汰桑叶这人心眼太坏,就会在她爹娘面前装样子。本以为打她一顿她能好点,没想到打出了一肚子坏水来了。
“嗯,你使劲蒙我。”韦陶氏斜她一眼,“你那篮子里才多一点,几镰刀割下来就满了,几个人一起跑出去撒疯那么久,我说你还敢回嘴,胆子越发大了。”
韦箐箐鼓着嘴生闷气,嘟囔一声:“我喂猪去了。”就拎着装满了一篮子的猪草往后院去。
韦陶氏晾好衣服,去厨房吃饭。
她把馒头撕开来泡在青菜粥里,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一面吃着一面脑中就在想:秋收季节忙起来要人命,箐箐她爹带着哑伯和五个长工在田里,就算每个人都长了八双手,也是忙不过来的。主家小姐今天看起来比这一个月都好很多,不像是还会寻死的模样,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情吧!
韦陶氏很快就吃完了,她收拾好了碗筷去后院找韦箐箐。
“箐箐啊,老戴给的药膏你都抹了吗?身上还疼吗?”韦陶氏问道。
韦箐箐把猪食一股脑倒进猪圈的盆子里,这才和韦陶氏说:“疼啊,爹打得那么狠,怎么可能不疼。娘你还知道关心我啊,差点以为你是我后娘,桑叶才是你亲生的。”
韦陶氏无奈道:“这得怪你自己。你要是不叫人一起打小叶,把她逼到投河自杀,你爹能那么打你?”韦陶氏走上前拉着韦箐箐的手说:“闺女,咱做错了事不丢人,你爹打你也是要让你知道你这事做错了,以后不能再这么做了。你好好跟娘说,以后还会再欺负小叶吗?”
韦箐箐心想打人不对,换个法子就是了嘛,反正她就是不喜欢桑叶。
她点头对韦陶氏说:“娘我保证再也不打她了。”
韦陶氏捏了下韦箐箐的鼻子,“这才是娘亲生的好女儿。娘不放心地里的活,还是想去田里搭把手,你在家看着,别让小叶乱跑。”
韦箐箐“哦”了声,心想就算这桑叶不往外跑,搞不好村霸不多久就跑来找桑叶呢。
韦陶氏拿了工具和方芳打了声招呼就往地里去,临走前仍不忘叮嘱韦箐箐要做午饭给方芳吃。
等到韦陶氏走后,韦箐箐气得满地踹石子,站在前院喊隔壁的石榴。
听到呼唤的石榴放下手头活一溜烟从家里跑到韦家前院,“箐箐姐,叫我有事啊?”
石榴这会儿才八岁半,比韦箐箐足足小了五岁,又因家里租了韦家的地,平日里唯韦箐箐马首是瞻,韦箐箐叫她到东她就到东,叫她到西她就到西,绝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韦箐箐见方芳回了屋没出来,就把石榴拉去自己屋里。
只有在自己的小姐妹面前,韦箐箐才能把自己所有的不满和怨气都发泄出来。她问石榴:“你说这个桑叶,我觉得她跳了一回河,现在比以前还坏了。以前总觉得她闷坏闷坏的,有什么事情都是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