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晨光什么时候挤进了窗帘。任飞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看了看表,六点钟。“还来得及吧”他自言自语。
下楼的时候阿萍已经在准备早餐,王老先生正坐在一把藤椅上,看着报纸,很安静。和爷孙两个打了招呼,老先生没有搭理他,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看着报纸。任飞见大厅里没有别人,于是问阿萍,阿萍指了指门外,说“歌星”们都出门了,其他人还没有下楼。
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好奇,任飞快步穿过大厅,来到门外。阳光似乎还不够放肆,只是把微微的晨曦洒满门前的公路,无风,空气带着北方特有的秋天的味道。任飞深吸一口气,发自内心的感觉充盈而满足。可仔细想想这趟旅程,任飞轻声暗骂了一句“妈的”。公路对面不远处的小山坡在晨光中还有些模糊,但毕竟还算附近的一个制高点。任飞快速奔上山坡,想四处看一看,但或许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得以应验吧,隔着稀疏的树荫,在山坡的另一面,一个小山坳的草坪上,出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没错!歌手们。
任飞站在一棵大杨树后面,斜睨着观察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隐隐的,感觉这两个人是有问题的。两人似乎是在散步,而那个胖子四处张望着,那个瘦子很麻利的从身上的帆布口袋里取出一个小东西。离得有点远,任飞没有看清是什么,正在疑惑间,那个瘦子把手里的东西向空中一抛,伸展开的机翼让任飞看清,原来那是一架无人飞机,离开瘦子的手,它以极快的速度向东方飞去,消失了,就像融化在早晨的阳光里。
两个歌手,说着莫名其妙而令人可疑的话,又鬼鬼祟祟地在早晨放出一架无人机,这事确实有些蹊跷啊。正当任飞陷入思索的时候,一只手从背后猛地抓住他的肩膀,让他差点喊出声来。
任飞回头去看,是王老先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近前,他示意任飞不要出声,跟他慢慢退下山坡。两人快速回到旅店,王老先生把任飞带进他的房间,一言不发,关好房门。他随后看看窗外,确认没什么异常才让任飞坐下。
“你看到了什么?!”老人有点咄咄逼人的架势。
“没……没什么啊”任飞现在有点懵了,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老人又看了看窗外,继续说到,“你虽然也发现了他们的问题,但你还不能明白这里的蹊跷,你这样莽撞的年轻人,弄不好会要了自己的命,知道么!”
任飞感到了问题的棘手,但仍然疑虑重重,“他们是干什么的?不是歌手吧?”
“当然不是!”老人坐下来,喘了几口气,“他们来店里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这些人是瞒不过我的。”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任飞惴惴的问道。
“我昨天和你说什么了,年轻人?”
“人在路途,各行各路……”
“虽然我不知道你独自一人开着车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以我这几十年的眼力,大概能猜到一些。你有你的使命,所以,继续赶路吧。这里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也不要因为你的冒失给我们带来麻烦,知道么?!”
任飞虽然依旧一头雾水,但他还是能看出问题的严重性,而且,的确如王老先生所说,自己需要赶路,这里的是非暂时和自己没有关系,况且如果因为自己的好奇而给他们爷孙惹了麻烦,那就太不应该了。可任飞转念一想,眼前这个老人难道不是在蒙蔽自己么?难道他说的就是可信的么?不过,无论如何,现在他没有加害自己。这些想法在任飞的脑海里飞驰而过,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了!
吃罢早餐,两个“歌星”还没有回来,其他的住客已经纷纷下楼,人虽不多,不到十个,但也立刻使得厅里热闹起来。
再次坐进车里,任飞没有多想,正准备出发。阿萍拎着一个纸袋跑了出来,冲他挥着手,他放下车窗。
阿萍略带喘息的说:“爷爷说你路上可能需要点吃的,拿着吧,刚出炉的。”说罢,把纸袋递给他。任飞接过来,纸袋尚有余温,里面满满的小蛋糕。人在孤独跋涉的时候,遇到哪怕一点关心,都可能会感动到流泪。还好,任飞没有任由感慨泛滥开来。
“谢谢你,也替我谢谢爷爷。”他笑了笑,赶忙道谢,“我得走了。哦,对了,最近有没有一些让你觉得印象深刻的客人?”
“人在旅途,各行各路!不过,看你这么老实,那就告诉你吧,有个一只眼睛的客人来过,人也很好,好像和爷爷还特别熟,不过爷爷不告诉我他是谁。其他就没什么了。祝你一路顺风吧!”
任飞没有多问,自己现在如此的迷惑,过多的好奇和试探性的盘问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这些信息可能是多余的。不如继续赶路吧!
接下来的三天里,任飞驾着车,一路狂奔,中间只休息了两次,每次也就两个小时,这样匆匆的赶路对任飞来说,或许是解开最终谜团最快捷的方法了。在第七天的下午,任飞的导航手表终于显示距离目的地只有五公里了。比十天的预定计划似乎早了不少。逐渐映入任飞眼帘的是一座比较大的镇子,一块路牌并不显眼,上面写着“凌云镇”三个字。这就是阿萍说的那个凌云镇么?那两个歌手也会到这里来么?没再多想,任飞驾车继续向前。
按照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