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挣脱,但发现为时已晚。有一只绿毛娃娃已经抓住了我的脚踝,它呲着尖尖的牙齿,眼看着就要一口咬下去。我心道不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这血肉之躯,哪里禁得住他的撕咬?
刚才逃命的时候,因为有华子跟云叔做掩护,所以我根本没怎么开枪,手枪里的子弹应该还剩不少。
我腾出一只手来,也来不及瞄准,冲着那家伙脑袋的方向,抬手就是一枪。可是由于太过紧张,惊慌之际这一枪竟然没有打中,而是狠狠地射在了旁边的地上。
我失望至极,调整了下呼吸,又开了两枪。这两枪虽然没有打偏,但是也没有击中它的要害。那死孩子像发疯一样,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在我的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下去,我只感觉到腿上一凉,疼痛随之而来。它的牙齿深深地陷进了我的皮肉,整条腿跟打了麻药一样,一点感觉也没有,好像不复存在一般。
但是我的意识还算清醒,我想要再次开枪,但悲剧的是,枪里早已经没了子弹。没有子弹的手枪,真的不如烧火棍好使。我丢掉了手枪,想要抬脚前进。可是我现在只有一只脚在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另一只脚一点劲也使不上。
我离那暗道的下面,虽然只剩下两米都不到的距离,但是现在它给我的感觉,仿佛相隔几万里一样遥不可及。
那死孩子还是牢牢地咬着我,不停吸吮着,我感觉身上的鲜血都在源源不断地流向它的嘴里。只眨眼的功夫,我就被它吸得头晕目眩,浑身没劲。
后面蜂拥而至的绿毛童子,不知道是看见了鲜血还是怎么的,兴奋异常,纷纷扑向我。我感觉到情况可能不妙,不说别的,我要是被他们每人都来上一口,可能瞬间就会剩下一副白骨。
情急之下,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反手一托,把阿来揽在了怀里,抛向了我头顶上面的暗道。华子用登山绳牢牢地套住了阿来的身体,把他给拉了上去。
“老三把手递给我!”
云叔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了下来。
没了多余的负重我感觉轻松不少,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整个人都快被那东西给吸干了,根本没有了多余的力气。
我用一只手勉强地抓住凸起的岩石,但是仅凭借一只手的力量,我还是无法把身体向上移动,抓住云叔。
有两三只死孩子已经爬到了我的背上,时间紧迫,耽误不得。我脱下外套,甩开了他们。这个时候华子把绳子也丢到了我的面前。
我强忍着疼痛,蓄力向上一跳。抓住了登山绳,云叔跟华子一起用力,把我拉了上去。
小秋燕冲着我腿上的那只死孩子,抬手就是一刀,恶心的绿水喷了我一脸。那死孩子哼哼一会儿就松手掉了下去。
随后他们又推动了暗道里的一块巨石,把洞口给堵上了。
我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手脚发沉,视线模糊。我听见华子走过来,不停地在拍着我的脸。我想要开口骂他,可是却发现自己出了喘气的力气,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叔用军刀划开了我的裤子,我看见我的腿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血流不止。我不知道那东西有毒没毒,疼痛就好像是被蜜蜂蜇了一样,整条腿都火辣辣的。
我们仓皇逃命之际,丢下了很多装备。只剩下了一个背包。华子从包里取了一些云南白药跟纱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我腿上的伤口。又拿了一粒保险子让我服下。我又喝了点水,感觉缓解不少。
只是头上还不停地冒着虚汗,手脚发抖。好像要脱水一般。
阿来的情况更加糟糕,呼吸时有时无,这一番折腾,不知道这小子还有没有命在。
我们五个人里面,我跟阿来的伤势最重,他们三个也不同程度地受了些轻伤,但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华子的屁股,被那些死孩子抓了几下,根本坐不下来。
我看着他撅着屁股走路的样子,十分想笑。可是只要我一咧嘴,伤口就隐隐作痛。
现在我所在的地方,空间并不是很大吗,刚好能容得下我们五个人。云叔说,这个暗道不是天然形成的,看里面岩石风化的程度跟裂痕,看样子多半是被炸药炸的。
如果云叔说的是真的,这暗道是被炸药炸出来的,那么就可以肯定一点。这个地方除了我们,应该还有人来过。
他们不仅来过,而且应该也是同样受到那些绿毛童子的攻击。这暗道,差不多就是他们为了躲避追击,临时开辟的藏身之所。
那这些人后来又去了哪呢?
我们的最后一盏头灯,也在这个时候也快没了电量。外面寂静一片,那些死孩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看了下表,才发觉我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华子顺着那块巨石的缝隙向外看去,过了良久,他转身对我们说道:“那些孙子八成是撤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云叔探过身去,他一边看一边小声地说道:“现在还不能出去,那些东西估计还会冲出来的,咱们再观察一会儿。”
小秋燕用军刀在墙上一刀一刀地划着,她淡淡地说道:“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才惊动了那些绿毛孩子?”
她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沉思,她说的没错,我们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会引出那些死孩子。不然为什么那些东西,之前还在坛子里,突然一股脑地全都跑了出来?我联想到阿来的失踪,和他那惊恐的表情。或许阿来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