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真的。”
陈友珠擦了擦眼泪,诶了一声,宽慰道:“重要是你能原谅我就好,谢谢你蘩蘩,你真是个乖孩子,心里想的通透。我那柔柔有你一半乖,也不用操这么多心思了。”
“别放心里,快去睡觉吧,你忙了一天也累了,还要上班照顾舅舅,你是最辛苦的人,柔柔的事情也别担心,她会想通的。”
陈友珠离开后。
许蘩慢慢关上门,转过身来,单薄的背脊贴着门扉,抬起脸望着简陋的卧室,白炽灯照在她的莹白的脸上,睫毛轻眨,神色隐隐透着低落。
明明自己满目疮痍,却还想给别人带来安慰。
她才是想不通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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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初雪要下不下的。
肚白的天际,积满了灰白的云。
许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穿着厚重宽大的棉服,头发输成长长的马尾,远远的看着像极只可爱的土拨鼠。
她手上拿着馒头,一边咬一边背随身携带的英语单词。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抬头,转身时,脑袋被人轻轻敲了敲。
“走路都看书,这陋习怎么还不改啊,许小蘩。”
她惊了下,朝着面前的男生说:“陆忆楠,你怎么还喜欢敲人脑袋。”
陆忆楠个子高了很多,跟陆时生比,矮了半公分,然而他还是那么身宽体胖。
都说胖的人心宽,他就是那种人吧。
陆忆楠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苹果,放在她胳膊弯里,“送你的,圣诞节要来了,提前祝你快乐。”
许蘩吃掉馒头,拿着苹果说:“可我什么也没准备。”
“今年,可以跟我过一次平安夜吗?以前的你都有时生陪着,我连自荐的机会都没有。”
许蘩正准备想那天有没有事情。
陆时生从后面看见他们亲昵的样子,手指紧握成拳,眸色微浓,满腔的暴力因子在体内冲撞。
他绷紧脸,径自走上前。
“你那天好像也没……”
话还没说完。
“滚开点,挡路啊你。”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毫无起伏,
陆忆楠出其不意被人从背后耸了下,一个趔趄磕到地上,痛得闷哼一声。
沥青路面冰冷坚硬,他只穿着一条长裤,没有任何预兆的蹭在地上,膝盖一阵刺痛。
许蘩下意识地赶紧蹲下把他吃力的扶起,瞪着这个恶魔少年,气道:“陆时生,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从小到大,哪次不是这样欺负陆忆楠,好歹也是他哥。
陆时生闻言怔住,目光冷清,抿着薄唇,“谁让他惹我不爽。”
陆忆楠站起来,拍了拍腿裤上的灰尘,没太在意,“我们走吧。”
许蘩点了点头,没看他一眼,绕道而行。
陆时生兀立不动,细碎的刘海盖住他的双眼,身形笔挺落寞,凛冽的风像刀子刮着他的身心,衣角荡漾着涟漪。
一寸寸凌迟着他。
尹柯推了推陈楷,挑着下巴示意,“咱们哥,这该怎么办才好,真他妈快神经分裂了。”
陈楷搓了搓鼻子,“没想到许蘩会这般决绝,真是天意弄人,报应吧。”
二人互相换了个眼色,纷纷摇头。
教室里一如往常的活跃,几个男生混在一起讨论游戏,过道上的两个男生嘻哈打闹,搞得书本桌椅在地上擦出刺耳的碰撞声。
许蘩正在替班长收拾作业本,五个大组还有少许人在抄。
楚墨来到他身边,将手上一叠作业本放在她怀里,轻声说:“先把这个送过去吧,剩下的我来催。”
她点了点头,走出教室,一舜的险些撞上迎面而来的陆时生,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淡薄的苍白。
走廊上的风刮得脸颊冰冷,偶有读书的声音从教室里传出来。
她将双手缩进衣袖里,瘦弱的臂弯环住课本,抬起脸时看见陆时生细碎整洁的发丝被风刮得零乱。
两人静静的憋着。
谁也没说话。
陆时生抿紧嘴唇,吊儿郎当的从她身边走过,眼睛瞄都不瞄上一眼,仿佛回到初见时的模样。
陌生的像个路人。
许蘩半掩睫毛,酸涩的深吸口气,与他相背而行。
陆时生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那道离开的身影。
久久的站在原地。
胸口沉重的像碎大石。
“混蛋!”他皱眉狠狠地一拳砸在墙壁上,一拳接着一拳,不知疼痛的,又重又狠。
恨不得砸穿这坚硬的一道墙。
就像她上了锁的心房,不管怎么凿也凿不开一丝温暖。
直到他砸出一道血淋淋的小凹,指端不停地从骨节往下流血。
冷冷自嘲:“你就是个混蛋。”
许蘩从办公室回来时,狐疑的视线忽的瞥向墙上一道清晰深刻的凹痕,血迹斑斑的撞入瞳仁。
她的心揪了一下,混乱不堪,袖子里的手指颤的厉害。
在听到后面有学生下楼梯的声音,无措的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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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陆时生几人除了懒散听课,没事就爱往酒吧里玩。
这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