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祥和、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的核研所,一瞬间变得荒无人烟,笼罩在一团浓的化不开的白雾当中。挽澜一个人走在雾里,缓步前行,带动了围绕在身边的雾气徐徐流动,周围寂静的可怕。远处,一个低矮的黑影一动不动在雾气中伫立。挽澜看不清是什么,但听得见他发出轻微的喘气声,呼、呼、呼。挽澜一步步走向黑影,轮廓渐渐在变得清晰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血肉模糊的脸,腥红的肌肉破开皮肤的约束,湿漉漉的搭在脸上,一块石头深深的嵌入碎裂的头骨中,乳白而浓稠的脑浆顺着头骨的破口缓缓渗出。是那条狗挽澜惊讶的发现,不对,不是狗脸在随着雾气的流动发生着变化,口鼻缩短,伤口愈合,毛发脱落,渐渐得,渐渐得,变成了一副人的面孔那熟悉的神色,压抑的表情,咧嘴一笑。“王得胜”,挽澜惊呼道。一双脸猛地扑向挽澜,挽澜想跑,却发现脚步渐沉,迈不开腿,低头一看,地面不知何时生出了一双双苍白的手,挣扎着、牢牢地抓着了他的双腿。眼看黑影飞奔而至,“完了”
一双粗壮的手臂呼的向他挥来,正落到了胸口。“啊”挽澜惊醒,猛的坐起环顾四周,自己在凝春家出租房间的床上。胖子睡得正香,一只粗壮的手臂沉沉的打在了他胸前。挽澜猛的将手臂甩开。
“呀,澜哥,你吓我一跳”胖子被惊醒,睡眼惺忪的嘀咕了一声。“哎你怎么在这没有轻薄我吧”胖子猛的坐起,双手掩胸嬉皮笑脸的说。
“这是我的床,我不在这儿在那儿,你昨晚回来太累,倒头就睡我床上了。”
“是哈,哎。。。昨天太累了,你不说我都没反应过来。不过要说今天不上班还真有点不习惯。”胖子伸了个懒腰仰头说道。
“昨天的事就像做梦一样,太突然了。”挽澜回想起昨天的事故说。
“是啊,不过也别管了,走吧澜哥,反正今天也不用上班了,出去好好的吃个早点去”胖子一个翻身下了床。
“别急,你听”挽澜拉开窗帘说道。
楼下是小镇的主街,平时遇到赶场时虽说也是人来人往,吵杂不堪,但今日却极为喧闹。一大帮人异口同声的像是在喊什么口号。挽澜起身向窗台探出头,楼下的果然车水马龙的集结少说100来号老老少少,几个大妈大娘情绪激动的骂着街,年轻的女人安抚着怀里吓哭了的小孩,一群镇上的年轻人拉着横幅熙熙攘攘的游街,还整齐的喊着口号。“核研所员工滚出安仁镇还我太平家乡”拉的横幅上写着“百姓集体请愿拆除核研所镇民全体要求还我家园”。“我了个操的,这不是明摆着在骂我们吗,以为你爷爷愿意来这儿啊。妈的,澜哥,看见没这明显是在跟我们约架别以为你们人多,你胖爷就怕了,澜哥你坐着,我这就下去跟他们理论理论”胖子平日便性情耿直,说着就挽起袖子就要下楼。
“你坐着,出了这么个事,谁心里都不好过,让他们闹吧,你别去管”挽澜拉住胖子,把他向凳子上按下去。
“澜哥你就是净跟他们瞎客气,你别。。。”
“你别说了,等人群过了这条街,我们去医院看看权大爷和昨天受伤了的员工。”挽澜打断了胖子的话,急忙说道。宛凝春的姨妈夏倩,是镇上医院的医生,平时最爱往他姨妈那儿跑,挽澜知道这丫头这时也一定在医院。“也不知道现在镇上这么乱,那丫头怎么样了昨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没有和凝春家里人细说,此时便拽着胖子便走出了房门向医院去。
小镇的医院平时没什么人来就诊,平时就夏倩,夏医生,也就是凝春的姨妈在坐诊。今天病房确是人满为患,凝春此时正在帮着姨妈处理病人。病人基本都是核研所的员工,有撤离时踩踏受伤的,有精神受到刺激后留院观察的,还有好几个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