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在小道前方,立于自己去路前方的老和尚,楚帅感受着和尚精气神尽皆饱满,不复当初相见之时灰败黯淡,神似枯槁的破败模样,故而微笑道:“一别三年,师兄容光焕发,一身修为更胜从前,可喜可贺。”
“阿弥陀佛,老和尚能活到今日,还得多亏了檀越。老衲已经在寺里备好了早茶,还请移步敝寺。”老和尚伸手做了请的动作。
“也好,时候还早,走吧。”楚帅反正也无急事,就答应了。
等楚帅走到与老和尚并肩处,楚帅轻轻踏出一步,却已跃出五六米,而老和尚竟也同样一步踏出,再次与楚帅并肩而行。见到大师跟上了自己脚步,楚帅再次踏出一步,这一步一出,再次站定时,已离原先位置十米。老和尚紧随其后,再次与楚帅并肩而立。
第三步,楚帅身形已在原先十几米之外,第四步,至二十米,直至第十步,达到了百米。老和尚照样不曾落后,但气息已不复原来的平稳。
“阿弥陀佛,檀越的修为,老衲看来是远远不及了,最多再踏出两步,老衲就追之不及了。今日的早课晨功就到这如何?”老和尚看到在不远就到寺庙了,站定之时,双手合十对着楚帅询问道。
“师兄的修为,也让人佩服。不愧为禅宗领袖。既然已经到了寺门口,就不比了。”楚帅由衷地对着老和尚赞道,此处已经有了人迹,再比下去,被人看到了终究不好,也就顺势答应了。
一个称对方师兄,一个叫对方为檀越,让人听了,不得不说实在奇葩怪异。
两人缓步走向寺院门口,有大清早在门口清扫落叶,年龄较小的和尚,发现了走近的两人,当看到是楚帅与老和尚时,赶紧停下手中的扫帚,双手合十鞠躬道:“太师祖晨安,太师叔祖晨安。”
“起来吧,我说过见到老和尚不必多礼,早课早点做完,尽早些去斋房吃早餐吧。”老和尚挥手让几人继续做自己的事。
从小和尚的称呼上一听,就知道老和尚的身份辈分不一般。老和尚法号真禅,据说唯有得禅宗真传的弟子,才可谓之。至于真禅老和尚的师傅是否也叫真禅,真禅的师傅是否还活着,然后两人都取了真禅这法号,楚帅皆不得而知,不过以他的判断,又曾与密宗那个隐藏的老老和尚接触过后,他觉得真禅的师傅已经圆寂的可能性更多点,毕竟密宗那个老古董,如今都自冻大雪山内,时常陷入假寐,来延长生命。
真禅老和尚与密宗上代密宗领袖同辈,而上代密宗领袖又是老老和尚的徒弟,楚帅又在巧合之下,成为了老老和尚的名誉弟子,与上代密宗领袖同辈,所以是真禅老和尚的师弟。而身为科山寺的小和尚们,以辈分来算,也得称呼楚帅为太师叔祖。正常来说,楚帅与真禅老和尚也该以师兄弟互称,但楚帅却让真禅除非在同门之间,不然别以师兄弟互称。真禅坚持不过,想了想,最后也只能听从楚帅,通常都以檀越称呼楚帅。
寺院以山名为名,就叫科山寺,坐北朝南,一千多平米的占地,算是一个小寺庙。楚帅跟着老和尚穿过前院往后院禅房走去。一路走过,明显可以看出很多佛殿佛像都是重新翻修装裱的。
原先的科山寺香火并不鼎盛,很多佛殿偏殿更是因寺院钱财紧张,年久失修,倒塌拆掉。这三年来,在楚帅陆续捐献下,真禅本着修身养病无所事事,钱财足够下,帮着寺里新建了几座殿堂,寺里的条件更是得到了很好的改善。
“阿弥陀佛,空山给师祖、师叔祖请安。空山未曾远迎师叔祖,还请师祖、师叔祖恕罪。”在两人快走入内院时,遇上了快步走出内院的科山寺当代主持空山。
“空山,出家人养心淡性,戒骄戒躁,晚课之时,多念十遍经书。”对空山做出惩罚的却是楚帅。
“师祖。。。”空山一听楚帅的话,立马看向师祖。空山如今晚课的内容可是《妙法莲华经》,全文二十八品共把万余字,加上将近三万字师祖的注释,空山听到自己要多念十遍《妙法莲华经》,整张脸立即苦了下来,希望从师祖那得到解救。
“你师叔祖教训的对,你的心性确实还有待提高,瞧瞧你的样子,身为一寺主持,成何体统。若是你师傅在此,少不得又一顿皮肉之苦。念完经书,打坐多加半个时辰。”真禅的话,让空山的脸,苦上加苦,见得师祖与师叔祖瞧得自己的模样越加不满,赶紧收回表情,脸上换成了一副平淡无事的表情。
“空山谨遵师祖、师叔祖的教诲,待晚课一定遵照完成。”收拾好表情,空山回道。
“下去吧,顺便让人给你太师叔祖准备下早斋,送到我厢房内。”真禅说完,在空山让道之后,继续带着楚帅往他的住处走去。
推开木门,真禅的卧室,很简陋,一床一桌椅,桌椅上摆放着一副茶具,一张地毯上放着木鱼,床头几本经书,唯一亮色的,可能就是摆放在窗前的那两株修剪过的薄荷。
以真禅的身份,原本可以将自己的厢房卧室,装饰的要多高贵有多高贵,要多高雅有多高雅。然而,不说是经历生死之后的真禅,就是年轻几十岁的他,也早已对身外之物,真正的做到了视之如浮云。他生活的地方,都被他所影响了,与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处处平凡简朴,却又透露着大智慧。
楚帅径直搬了张凳子,坐了下去。
真禅同时落座,将茶具摆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