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问:“娘还有其他吩咐?若没有我去书房读信了。”
吴氏摆手, 看卫成要走,她又把人叫住:“回来这一路吃苦头了?我儿想吃口啥?娘让厨上给你做去。”
卫成只道什么都好,他搁下话便往书房去了,姜蜜看完账册过来,听吴氏说到吃这口才想起来:“娘听说过淮扬菜吗?以清淡为主,做河鲜多,说来略有点偏甜口的,我吃着还成, 回京之前带了两个厨子, 要不今儿就准备上,明儿给您上两道?”
说着她还报起菜名来,什么松鼠桂鱼狮子头水晶肴肉豆腐羹的。
“听你多说几句真要流口水了,我算看明白了,你馋人来的!”
吴氏说着假意横她一眼, 姜蜜挽着老太太胳膊笑:“您这么讲就冤枉媳妇了,您禁不起奔波,没法子跟着下江南去,咱们在外头瞧见好的不得带回来?淮扬菜吃得鲜,口味又比较淡,常用对身体好,您尝着感觉不错就把厨子留下,往后时常让他做几道来。还不光是大菜,另有个做小吃的行家,千层油糕阳春面虾仁馄饨灌汤包……每天清晨给您上两道,能吃一个月不重样,淮扬那片小吃最多。”
这话吴氏信了,说姜蜜出去每一年把嘴皮儿都吃利索了。
“娘嫌我话多啊?”
“我嫌什么?你们出门之后府上一日较一日清静,天天那么过着怪不习惯的,回来了好。”
“要有得选……谁想走那么远呢?还不是身不由己吗?”
姜蜜是个安分人,几个月不出二门她也不嫌烦,看看账册翻翻书管管儿女一天就挺充实,反而陪老爷南下日子过得兵荒马乱的,不是在计较这个,就是在防备那个,在外头没真正踏实过,进了家门才感觉安稳。说到这,老太太伸手拍拍她,有安慰的意思,又问:“来年还跟老三去南边?”
“去!当然要去!”
“还带小二子一起?”
“我想着就不带了?正是读书的岁数,老往外跑把心跑野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出去这趟足够给他开眼界。”
稍晚一些姜蜜把这事跟卫煊强调了,卫煊倒没闹他,点头说知道,说他今年的确耽误了些,来年要补上的。这番对话发生在饭桌上,卫成本在品汤,听见搁下汤碗:“倒还知道分寸,很好。”
姜蜜闻声看来:“听娘说中秋之前郭大人送了信来,写什么了?”
“升官的事,他六品了。”
“六品什么官?”
“禄州通判。”
但凡卫成待过的衙门,姜蜜能说上几句,他没待过的就一知半解了。通判这个官名姜蜜听过,是管什么的还真不清楚。看她那神情,卫成就多说了几句,说通判主要协助知府知州,分管一些地方事务,具体管哪项要看安排。
姜蜜问他人怎么在禄州?禄州好吗?听名字好像挺富。
一直没吭声的卫煊叨咕说:“真富就不会叫这名,娘你见过叫状元的考上状元叫发财的穿金戴银吗?穷怕了就会这样,缺啥叫啥。”
他还嫌不够,又补充道:“你看登科折桂……”
说完碗里就添了硕大一颗狮子头,他娘笑眯眯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有得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好。
卫煊拿筷子将狮子头夹开,尝了一口,看他老实吃起来姜蜜才说:“都让你少论长辈是非,登科折桂那名儿怎么说也是你二伯跟二伯母取的,你爷奶说得,我跟你爹说得,你说不得。”
卫煊哦了一声,心想幸好没给你听到我当初说二堂哥那段,跟那比,这算啥呢?
看儿子规矩了,卫成接着说禄州的事。
“他也没说错,那地方要是富哪轮得到郭兄?具体怎么着我不清楚,了解也是从他送来的信上,说地方穷,民风还有些彪悍,对他来说挑战不小。不过凡事看两面,能把穷地方盘活治理好了就是功劳,端看他有无能耐。”
别人的事姜蜜也不过随便听听,听明白就过了,不往心里去。她问卫成进宫去怎么样?
“不就那样?”
“皇上怎么说的?夸你还是斥你乱来?”
卫成扬了扬唇,正准备开口,姜蜜表示知道了,看表情就知道了。
“在御前碰上其他大人了吗?见没见到那些老朋友?看着亲切否?”
她就是调侃来着,卫成也给她夹了颗狮子头:“吃,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姜蜜:……
卫成回京之后,四五日,国子监才休假,卫彦第一时间出来,就看见等候在外面的马车,问:“这两天都有漕运总督返京的说法,我爹娘他们回来了?”
“回大爷话,老爷太太回府有几日了。”
“这破地方封闭得很……”
“大爷您上车,别再说了……”说也别在国子监门口啊,给人听去多不合适!
卫彦也就是顺口一嘀咕,经奴才提醒,就要上车去坐好,却被后出来的几个叫住。跟着有人小跑过来,搭着他肩膀说:“赶明我做个赏梅宴,阿彦来不?”
卫彦瞅了一眼搭他肩上的手,心道我跟你很熟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