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眼微眯,含笑盯着她悄声道:“江景行提亲的事我听闻了,其实你和他早就认识了对不对?”
“是有过一面之缘。”清晓企图轻描淡写地带过。不过陆汝宁可不吃这套,扁了扁嘴道:“一面之缘?我可不信,没见他对那个姑娘这般用心呢。我还曾以为他不喜欢女人呢……”
清晓笑得有点僵,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端起茶钟呷了一口。
“那个……你们关系很好。”清晓佯做不经心地道了句。
汝宁挑眉,谑笑睨着她打趣道:“怎的,吃醋了?”见清晓神色尴尬,转而笑道。“放心,我们虽识得,可没这缘分。你也看到了,他如今为你忙得天翻地覆,我呢?讨他幅画都讨不来。”
“忙?忙什么?”清晓握紧了茶盅问道。
汝宁盯了她半晌,见她眼神茫然确实什么都不知,便慧黠一笑,对她道:“你若告诉我你们曾经发生了什么,我便告诉你他在忙什么。或者……”汝宁眼神中的锐气收敛,笑容略显赧色道,“你给我讲讲你兄长也可以。”
兄长,清让?
清晓突然间好似明白什么了。
二人对望,话题还没开始,便听闻花厅外人声笑语。她二人皆起身瞧去,只见阮清芷伴着一四十上下的贵妇入门。
妇人虽不年轻,可掩不住殊胜容颜。肌肤微丰,纤合度,一身浅金桃印花缎面褙子衬得她气质高贵,又不失绰约风姿。
即便从众人的反应清晓也看得出这位夫人身份尊贵。
身边,汝宁一见到她便笑迎上去,唤了声:“二夫人。”夫人见她也会心一笑,亲昵了拉住了她的手,温柔蔼然。
汝宁拉着她入花厅,笑道:“您可是难请呢!我本还想去找您,乞巧那日去府上,您说我手艺不好,可是许了我件霞帔的。您做了没啊,我可等着呢。”
对汝宁的直性子大伙见惯不怪,可还是忍不住窃笑。二夫人哭笑不得,握着她手打趣道:“做着呢,许你霞帔算什么,我许你段姻缘可好?”
“算了吧。”汝宁撇嘴道,“这话您都说了多少回了,您家江大世子爷可瞧不上我。”说着,眼神朝清晓瞥了瞥。
清晓僵住。
她明白了,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靖安侯府的二夫人,林氏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挺喜欢陆汝宁的。想给她个好结果……
还有,我们世子控制欲多强啊,放着老婆不娶可不是他作风。
☆、局
她明白了, 眼前这位不是别人, 正是靖安侯府的二夫人, 林氏
靖安侯府的事,清晓多少有所耳闻。老侯爷两子一女, 大爷庶出,世子之位便落在嫡出的二爷身上。二爷江璋也就是江岘的父亲, 南征北战,终了殉国辽东,留下孤儿寡母。
父死子承,江璋的嫡子江岐便成为世子。可五年前江岐因陷谋逆案被诛, 差点连侯府都连累进去。也是从那时起, 庶出的江岘弃文, 做了锦衣卫跟随了首辅,不但继承了世子之位, 把整个侯府也撑了起来。
这位林氏便是江璋的正室夫人,江岘的母亲。
虽然清晓如今和江岘没有任何关系,可她还是多少有点紧张。
清晓木然转头看向母亲。言氏正握着帕子端坐,目光清明淡定,唇角还挂着一抹嫣然笑意,风轻云淡, 波澜不惊……
母亲果然厉害。
花厅里夫人们没有不识得林氏的, 于是谭老夫人特地引荐给了言氏。二人从容相对,含笑施礼,谁也不比谁低半分气势。
寒暄几句, 恍若两家从未有过交集一般。
可也是。靖安侯府不认清晓,言氏也不认这门亲,可不就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不过末了林氏还是忍不住了,问道:“令媛可来了?”
言氏优雅点头,含笑唤清晓过来。清晓学着母亲,淡然施礼,道了句:“见过二夫人。”
林氏这才看清了传闻中的小姑娘。果然是娇颜如玉,清丽无双,透着股灵秀劲儿。像出岫的轻云,淡而不俗,和母亲有几分相似。可娇了点吧,听闻方及笄,瞧着不像。
本以为林氏不过抱着猎奇心理,瞧一眼也就罢了。然却闻她道:
“令媛果然绝色,不怪我家景行中意。”说着又看了眼谭老夫人,笑道:“听闻请您去提亲了,可是冲动。这事也怪我,身为人母也不问个清楚,没能亲自登门阮府,怠慢了。”
清晓惊。
她一直认为靖安侯府是不认这亲事,故而一家人都没个动静,原是江岘没提。
“阮夫人别介意,哪日我必亲自登门拜访。”说罢,朝着言氏莞尔一笑。
这话里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林氏去拜访阮府,不就认下这门亲了。夫人们惊讶,连今儿来的几个小姑娘都啧啧不甘,江岘的婚事就这么定了?
靖安侯府认,阮家可不一定认。
不过言氏对江岘再有意见,也不至于不理智到当着众人折林氏的面子。自家的事私下里再谈,当着外人还是少提的好。于是淡笑,应下了。
瞧样子谭老夫人是没料到林氏会来,拉着她寒暄了几句。
言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和几位夫人聊天喝茶。而清晓的目光都落在了清芷身上。
她能来,不惊讶。可刚她分明是和林氏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