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没时间再等了。这事,她怨他也好,气他也罢,但他一定要成……
清晓怕江岘追上来,匆匆奔着月见的马车去了,越慌越乱,半路撞了人。自己摔了不说,还撞得对面男子一个趔趄。
她窘得起身连连道歉,见对方无碍,头都没抬福了福身便跑了。身后男子说了什么,她也没来得及听,满心只想着赶快离开。
马车上,月见瞧她神情也知道定是又和世子爷吵架了。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还是不发声的好,免得惹火烧身,于是怯怯地把自己买地糕点都堆到清晓面前。
清晓知道她好意,淡淡一笑。打开纸包,一眼瞧见了中间夹着的水晶糕,心情更沉了……
终于到家了,清晓一入门便要更衣沐浴。巧笙不解,清晓瞥了她一眼。
“还不都因为你那蜘蛛!”
“蜘蛛?”巧笙更糊涂了,恍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喜蛛吗?捉到了?小姐你不知,你走了以后秦家姑娘捉了两只,就看明个谁结得网好。您的呢?”
“合着你给我那盒子里就没蜘蛛?”
“没有啊。蜘蛛是要自己去捕的,不然就不灵了。”
看着一本正经的巧笙,想到方才在江岘面前的窘相,清晓恨得唇角直抽,盯着巧笙的眼神跟盯着猎物似的,恨不能一口吞了她,看得巧笙心直突突。
天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巧笙视线都不知该放哪了,低头看了看清晓的裙子,突然问道:“小姐衣服怎脏了?摔了吗?”
可不是摔了吗!若不躲江岘,她能撞到人?
蓦然间,清晓扯着裙子的手僵了住。撞人……她方才撞的那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见过?清晓努力回忆,记忆点点清晰,她想起来了……
好像是……
林岫!
……
自打和江岘分开后,他又如失踪了一般,如今连消息都没有了。他还真是听话,说不让他来还真的不来了。
不来更好!
他不来,可有人来的勤。
汪家少爷三天两头朝阮府跑,汪夫人更是尽心,姑侄二人眼看着便要把言氏拿下了。清晓急,她不讨厌汪少爷,可也不喜欢他。于是去找父亲谈谈,父亲依旧是那副模棱两可,茫茫然的状态。
直到清让回来,父亲终于有反应了
清晓以为清让只是不希望她嫁江岘,竟不知对汪家的反应也如此强烈。他说何也不肯让清晓嫁入汪家,却又挑不出汪家半点不好来,于是父子二人在书房大吵了起来。
吵得言氏都惊了。
不至于此吧。汪家不同当初的江岘,前车之鉴,她差点没把汪家几世都翻出来查查,这一次保准万无一失。
然清让的一句话让言氏犹豫了:清晓愿意吗?
女儿愿不愿意她没问过,但女儿心里有谁,言氏清楚。可她是真没办法接受江岘,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把清晓的婚事放缓……在容她一段日子。
只要有时间就好
张秋河道案还没结束,陆崇谦需要清让去趟山东,以代左佥都御史的身份去。只要他能顺利把案子结了,这左佥都御史的官职便坐实了。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从阮家走出来,脱离了兄长的身份,便也可以娶她了……
到时候不管是江岘,还是所谓的汪少爷,他哪个都不用担心了。
……
中元节祭祖,清晓随母亲出门,在城边偶遇谭家老夫人。
言氏略尴尬……因为江岘提亲的事,她始终也没给个答复。对江岘,她不待见,可却极喜欢这位老夫人,于是和她聊了须臾。
老夫人似知道言氏顾忌一般,丝毫没提江岘,唯是问候了家人,末了道明个自家有茶会,邀请母女二人同来。
面上的客气话,自然没有回绝的,言氏恭谨应下了。然傍晚回府,谭家的帖子竟也到了。这一趟是一定得走了。
第二日一早,母女俩带着礼物和清昱同去。
到了谭府,清昱去了谭老的翰墨堂,而她二人直接被引入后院。谭老夫人见了二人很是高兴,左右与人引荐。
想到第一次来的时候,清晓也不过和谭老夫人聊了几句而已,如今这般倒是有些受宠若惊,想来还不是因为江岘的原因。
丈夫是户部主事,长子是都察院继任左佥都御史,言氏身份也不算低,又由谭老夫人亲自引荐,几位夫人便主动来与她寻话。
清晓还是第一次见母亲出现在这种场合,想到往昔暴躁的她,还以为她会拘束,然是自己小看了她。
言氏落落大方,谈吐不俗,温婉优雅得如一枝夜间独开的昙花,没有璀璨夺目的色彩,却惊艳得让人不忍错目。
母亲何尝不是蕙质兰心的大家闺秀,只是被家中这些琐碎的事掩住了光环而已。
正想着,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清晓回首,是陆汝宁。
“好久不见了?”她笑盈盈道。
清晓回笑点头。
虽说这位小姐是江岘的“绯闻女友”,可清晓就是莫名对她有种好感,而且也并不觉得她和江岘之间的关系和传言中一般。
陆汝宁看了眼她的手,问道:“怎么样?都好了吧?”
清晓反应过来,笑了。“谢小姐还记着,早就好了。”
陆汝宁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