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棉语塞。
她低头打量,小户型公寓里的单人床宽度仅有一米,两个成年人挤做一团睡觉,谁也别想睡好。
“别发愁,你枕着我的胳膊当枕头。”肖让伸展双臂,“选吧!左手还是右手?”
“我睡觉不老实,抡胳膊踢腿好像耍杂技……”乔棉定了定神,“丑话说在前头,万一我做梦打到你的后脑勺,伤口又裂开,你不要哼哼唧唧。”
肖让得胜般的傻乐:“流点血怕什么?我承受能力很强。”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啾咪~
☆、爱心煎蛋
一下午相安无事。
或许是肖让睡觉安稳,一米宽的小床,他乖乖地贴着乔棉的脊背,动都不乱动一下。
相拥而眠,乔棉以为自己会不适应,没想到竟然提高了睡眠质量。
补完倒时差的午觉,乔棉蹑手蹑脚地起床,想去厨房煮碗面条垫垫饥。
她的脚刚伸进拖鞋里,肖让双臂一展,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
“再陪我躺会儿!”
“我饿了。”
乔棉的肚子很应景地咕咕咕响了三声。
“就躺一分钟,好吗?”肖让掌心的热量源源不绝,透过睡裙薄薄的布料,温暖了乔棉的胃部和小腹,“然后你继续补觉,我去做晚饭。”
“晚饭不是回家吃吗?”乔棉有些反应不及。
“对,我差点忘掉,老爸要带三道新菜式回来请我们提意见。”说着,肖让瞄一眼手机屏幕,“那就做下午茶好了,厨房都有什么原材料?”
冰箱里单一的食材令肖让感到吃惊。
“鸡蛋?鸡蛋,还是鸡蛋!”他瞪着摆满了冷藏室的十大盒鲜鸡蛋,回头说,“小棉,你想开超市?”
乔棉也很尴尬:“我是叫朋友帮我多买些鸡蛋储备下来,没想到她把冰箱都塞满了。”
“朋友?还有哪一位朋友是我不认识的。”
肖让罗列出六七个与乔棉经常联络的人,不料她逐一否认。
“你没见过,她中文名字叫许苧,是我入职新公司结识的第一位朋友,有亚裔血统,她的爷爷是早年去西部淘金的侨民。”
“我确实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伤口又疼又痒,肖让烦躁地挠头,“难道我记错了,我们不是一起坐飞机回来的吗?新公司?我怎么不知道你换了工作?”
过大的信息量,可能会影响他的判断,对恢复也没好处。
乔棉顺应话题往下说:“我没换工作,是升职,这次回国是外派到亚洲区分公司常驻。”
肖让似乎理解了:“你说的这位朋友,她一起回来了吗?”
“嗯,”乔棉说,“许苧比我早回来四个月,她很喜欢长夏市的人文环境,短短时间已经和本地同事打成一片了。她帮我租的公寓,安保系数高、交通便利,我说她是‘长夏通’也很贴切。”
“好,哪天有空你约她见面,顺便介绍给我认识。”肖让取出三枚鸡蛋,又将平底锅洗干净,“这件公寓没别的可夸,有一样我最很满意。”
乔棉会意一笑:“厨具齐全,对吧?”
肖让隔空向她飞个吻,系上围裙开始煎蛋:“有了这些锅碗瓢盆、烤箱、料理机和电饼铛,我就能给你做所有你想吃的饭菜。”
“好呀!”乔棉回到餐桌旁落座,一本正经地开启点餐模式,“老板,我要吃太阳蛋,少油低盐溏心,谢谢!”
“哎,瞧好吧您呐!”油烧至七成热,肖让将三枚鸡蛋打入锅中,转中火煎成连在一块的爱心形,“三种需求,一次满足。”
盘子摆到桌上,乔棉忙不迭地品尝起来。
无论是火候还是烹饪时间,肖让都掌握得非常完美——蛋白没有焦化,入口绵软柔滑;蛋黄外圈已然凝固,内里却是略带鲜甜的液态。
煎蛋表面只撒了一点海盐盐粒,反而凸显出鸡蛋本身的香味。
乔棉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忽然,肖让捧着盐罐蹲到了她身边。
他双手配合默契,将调料瓶高举在头顶上方,轻轻旋转几下。
于是,他头发上落满了洁白的海盐颗粒,并且很快跟纱布和网套融为一体不好分辨。
乔棉想去阻止已经太迟。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禁斥责肖让两句,而后找来吹风机,调到低速低温档帮他吹头发。
肖让委屈巴巴地蹲着,脚麻了也不敢吭声。
直到乔棉反复检查发现,海盐颗粒所剩无几,她的脸色终于转阴为晴。
“你至少两周时间不能洗头,等伤口结痂复诊之后听医嘱才能沾水。再胡闹的话,我可要罚你!”
“我任打任骂,”肖让努努嘴,竭力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小棉,你怎么罚我都好,别不理我。”
乔棉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那要看你的表现。”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