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让缓缓起身,稍微活动下酸麻的双脚,大幅度地抱住乔棉,再一次将她举高高。
他得意极了,一边自诩力大无穷抱她下楼都没问题,一边果真迈步向门口走去。
实木地板几天前做过保养,蜡打得很均匀。
公寓只短租了一个月,没有准备男士拖鞋,所以肖让脚上穿的,是乔棉备用的一次性均码拖鞋,鞋底没有防滑纹。
他的步幅远超出平常的程度,似乎为滑倒创造了充分必要的条件。
两人失去平衡的瞬间,肖让甘愿自己被压在下面,也不愿乔棉摔疼。
他承托着乔棉的体重,乔棉的双手却挡在了他的后脑勺与地面之间,生怕他伤口因撞击再度崩裂。
“你还好吗?”
“你没事吧?”
他们专注地担心对方,自己身体的疼痛忽略不计。
等到惊慌的心绪恢复平静,乔棉看到肖让右手手肘处的淤青。
“疼不疼?”她拉开冰箱门,翻出一个冰袋,包进毛巾帮他冷敷。
“不疼,冷。”他据实回答。
“我听说有一种神奇的药膏,专治跌打损伤。”她坐不住了,转身拿起钱包,“小区附近有好几家药店,我挨个问问,买回来给你涂……”
“不用!宝宝,一点青紫,隔天就退。”肖让言之凿凿,“我手肘没事,伏地挺身可以连续做一百多个,不信我示范给你看?”
他作势就要当场锻炼,乔棉赶紧用臂弯牢牢困住他。
“答应我,不许再冒冒失失的了。”
肖让十分受用,他侧过脸,唇角扬起一缕惬意的笑。
“你为什么不问我,长年苦练伏地挺身是因为什么?”
“增强上肢力量,”乔棉照直猜测,“要不然,你哪有那么大劲儿抱我?”
“错!”肖让抿嘴笑笑,舌尖快速轻舔上唇,眼梢流露出别样的情愫,“我在等名正言顺的那一天,全方位、多角度地了解你。”
乔棉的脸,登时如火燎过一般烫得她无所适从。
倘若医生的诊断没有差错,肖让此时的表现,说明他的记忆重新回到了两人领证结婚前的状态。
勇敢道出心里话,不加一丝一毫的掩饰,说明他只记得一部分往事的片段,时间顺序应该也是错乱的。
她的回应,对他的康复有决定性作用。
哪怕说错一个字,也可能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乔棉领悟力极强。
既然语言显得苍白,那就用行动表示。
她怀抱中的肖让,虽然不是弱小可怜又无助,却因着受伤包扎的缘故,也很惹人疼惜。
唇与唇的遭遇,像是酝酿许久的一场及时雨。然而,“雨”不能扑灭心底的小火苗,反叫它越烧越旺了。
乔棉的吻,比起之前肖让在她唇上试探性地浅啄,更为深情执着。
他嘴唇柔软,回吻有力度,不一会儿,乔棉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得喘口气,唔……”
乔棉仅挣脱开半秒钟,肖让又封缄了她的合理要求。
这个吻,悠长辗转,感觉像品尝香甜可口的,仿似还是酒味儿夹心的,乔棉渐渐有些沉醉。
她想变成一条鱼,就这么沉溺于他的热烈与激情里。
“大掌柜的来电,请接听!”
肖让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原本不想理会,一门心思亲乔棉亲到缺氧。但是,父亲肖晋齐异常执拗,铃声响了足足十遍,系统自动挂断后肖晋齐又打了进来。
“估计是问回家吃饭的事。”
乔棉眼神迷离,斜倚着肖让的肩:“肖叔叔是急性子,你要不理他,找上门都是有可能的。”
“好,我只说一分钟。”肖让依然紧搂着乔棉,腾出一只手接通手机,“爸,小棉和我回家吃晚饭,您没别的事吧?没事我先忙了……”
肖晋齐毫不含糊,劈头盖脸即是一通怒吼。
“知子莫若父,你不用在我面前编借口!忙什么忙?集团的新业务你多少天没过问了,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姜旭一个人怎么顾得过来?”
肖让把手机拿远,点开免提:“爸,小棉在我身边,您当着她骂我,我很没面子。”
这话马上奏效。
电话那头,肖晋齐沉默片刻,语气连同遣词造句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棉,小棉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你回来就好,集团需要人手,尤其是你这样的人才。”
“叔叔,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乔棉说,“早在我回国前的半年,我就有了一个不错的构想,这件事等晚上见面我和您详谈。”
“有想法当然好!我最欢迎年轻人有想法敢说敢做,不管什么宏伟蓝图,只要你提出来,我就尽全力帮你实现。”
肖晋齐的承诺,令乔棉精神为之一振。
“叔叔,如果您不介意,我直说了吧!我想以个人名义入股曲氏餐饮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