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理额玄木身边所有人却唯独留下了祈夫人你,所以祈夫人放心,我当初不会杀你,以后也不会杀你。”
“多谢尊主,竟没想到十三年前我因几位姐姐之死悲恸万分时无意救助的孩子,如今竟能保下我的命来……可惜这不是死不死的问题,洛祈如今早已是家破人亡的孤妇一名,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只是我还没亲眼看到如痴那贱人死在我面前,就算是再苟且也要死在如痴后面!”
话虽明明白白放了出来,洛祈却有些恍惚,她如今不过孑然一身,拿什么去与玄氏抗衡?
沈为容见洛祈落入消沉之中,故意对着玄镜不满道:“不吃了!气都气饱了!”随后她悉心将洛祈扶入内室休息,还倒上一杯茶水送来,洛祈接过茶碗,望着沈为容感动道:“容儿你是个好姑娘,若是不嫌弃我岁数大,我认你做妹妹如何?”
“求之不得!再说了,姐姐哪里岁数大了!还年轻着呢!实话告诉姐姐,我体内还流着些南墨血脉,南墨祖上曾与东原洛家有些交集,要细细算来,我们还是亲人呢!”沈为容摆出欢喜之色,还献上一个热情的拥抱。
洛祈十分欣慰,但又不得不担忧道:“只是你既贵为一国公主,恐怕在玄虚宫待不久……”
“嘘!”沈为容警惕地往门外瞅了瞅,随后叹了口气,“要是玄镜知道我想离开,指不定会怎么将我五花大绑起来呢!”
“我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对你,应该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洛祈垂下眉眼,凝视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倾城美人,想着晚饭前沈为容对她讲述的江湖现状——如今的江湖对洛祈而言已然无比陌生,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希望身旁这位好心肠的妹妹能安安稳稳度过这些劫难,只可惜她与这玄氏之主相爱了,难免会有一场诛心之痛。
夜渐深,斗大明月高悬天空,玄虚宫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前庭的军队操练声。喝了些酒有些微醺的玄镜将沈为容送回梨苑,刚一进屋,沈为容便吵着嚷着困了要睡觉,玄镜见她赌气的模样一时来了兴致,光明正大跟着沈为容进了屋子,沈为容刚想转身制止,却被玄镜一把抱起,往里屋而去。
“玄镜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沈为容在玄镜怀中挣扎着,却见玄镜抱着她一起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玄镜一边解着沈为容的衣裳一边柔声道:“容儿,这么多年了,你总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沈为容根本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裳被一层层褪去,她狠狠地咬了玄镜肩头一口,啐道:“玄镜你要是敢……我马上死给你看!”
玄镜停下了动作,凝重地望着怀中香肩毕露、脸色绯红的沈为容,血液翻涌,落下一个重重的吻,沈为容猝不及防,但她双手始终死死抵着玄镜,玄镜皱着眉头:“容儿你、究竟什么时候肯给我?”
沈为容目光决绝,傲声道:“除非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墨苑去做一对平凡夫妻!”
“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玄镜有些微怒。
沈为容不敢去看玄镜的眼睛,只悻然道:“镜哥,你我都知道,南国和玄虚宫势不两立,你既无法舍弃玄虚宫,我又如何会丢下南国数万子民不顾?”
玄镜低声呵斥:“可你是我的!”
沈为容对上玄镜深情的眸眼,蓦地掉下泪来:“我是你的,可我也是南国的。”
玄镜没有料到容儿会突然落泪,这眼泪好似滴在他心头烫出一个个烙印来,玄镜无奈松开沈为容,失落地穿好衣服,忍不住又瞧了她一眼,还是失望离去。
沈为容将衣裳紧紧抱在胸口,神情落寞,斜眼瞥见窗外的夜空,万千情绪涌上心头,她又何曾如此两难委屈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爱也不是,不爱也不是,沈为容索性将自己埋在被褥之中,不肯再去想。
听闻南国军队已在天鸿城北部安营扎寨,不出几日便要攻城夺人。霍离秋担忧沈为容的情况,又念着天气转凉,南原人恐怕不能适应北原寒冷,本想北上援手,可这慕家老爷总是对她多有防备,整天派重兵守着她,生怕她逃走了。
慕子凉还在忙于安顿招贤堂之事,虽与离秋已经和解,却也拧不过他那位父亲大人,无计可施,霍离秋只得暂时安安稳稳地在慕府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金丝雀。
她索性当成是闭关修炼,破天荒地钻研起以前不甚在意的家传功夫来,霍离秋明白,自己这身高不成低不就的功夫,根本不能让她完成她想完成的事。运灵炼气时,她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外加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回想起过往点滴,一边是与简弟在不归山的清净生活,另一边又是他在慕府好几次的情绪失常,蓦地,一走神便窜了气,之前的内伤又未痊愈,离秋当即脸色一白,她赶紧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因眼前泛黑不小心磕上房门,恰好此时,楚是夜推门而入。
这本是慕沈大婚后楚是夜第一次见到离秋,本想挂着一副兴高采烈的神情,岂料推门而入便是这番场景,眨眼间脸色大变,赶紧将离秋扶起。
离秋没猜到楚是夜会在此时出现,只悻然道:“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