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终是不妥,只得在台下默默关注着。
炉中香灰燃尽,又是一声锣响,比试结束。
诗文书画多是以牡丹为题,倒是应景,其中一篇文更是以华美的词藻洋洋洒洒赞美了洛阳,入了前三,第二也是一篇文作,大开大合雄浑豪迈直抒报国之志,评审之人踌躇片刻,顾及雨暮是场上唯一的妙龄女子,且丹青妙笔,书画双绝,不只牡丹绘的尽得其神,题的诗亦是清新脱俗,字迹更是娟秀雅致,终是选了她为魁首,也是实至名归,不负众望。
人群中阵阵欢呼,雨暮却只是大方的施了一礼,就转身下来台,阿白这边刚要追上,又被激动的众人给挤了出去,再回头,哪还有雨暮的身影?
幽幽的叹了口气,繁华景盛倒是不假,只是却总是与人失散。
转身四顾之下,满街都是人。恍然发觉街上的女子发间居然都簪在一朵牡丹,或雍容端庄,或鲜妍艳丽…… 就是方才雨暮姑娘,着一身淡蓝,鬓上也有一朵红色的牡丹。
阿白垂眸扫了眼雪白的衣袖,又摸了下未着一物的鬓发,忽然觉得自己是否过于素淡了些?
……
却说斩荒这边,与阿白失散之后,四下找寻不见不说,又因容颜清俊不凡,很是惹了一番相思。
大唐风气开明,女子不同于前朝的拘束,是以斩荒一路行来,不知被送了多少香囊玉佩,更有大胆的竟然直接绞了一缕青丝送去,其心昭然若揭……
经过花街巷陌,街两侧高楼之上,满楼椅栏的女子纷纷将手中绣帕扔去,一时满街帕坠如雨……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王孙策马又如何?满街的公子书生,都不及他纸扇轻摇的fēng_liú。
一个人,他立在那里,就聚集了整个世界的目光。
风华绝代当如是。
他浅笑自若,在满城锦帕如雨中,依然走的不紧不满,纸扇轻摇间自有一种天然的从容,王者的从容。
雪白的帕子落在他身上,又滑落在他脚下,从始至终,没有得到他一分的目光,似乎那满楼珠翠生香,满地的绣帕从不曾存在过。
而这一切的从容,在拐角处见到那双鬓缀两朵紫牡丹的白衣女子时,尽皆灰飞烟灭。
兜兜转转,该遇到的总会遇到。
“斩荒!我终于找到你了~”
虽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激动的时候阿白的声音还是带有几分稚嫩的软意。
只见她头上簪了两朵不说,怀中还抱了一把,姹紫嫣红都有,却没有一朵是素淡的。
两人避开人流,立在街巷的角落里。
斩荒挑眉,手中折扇轻轻去拨弄阿白发上的魏紫,阿白不悦的皱了皱鼻子,伸手不让他碰。
“你这又是什么名堂……?”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忍不住用折扇拨了一下她发间牡丹的花瓣。
阿白不满的瞪他一眼,
“牡丹啊!明日就是牡丹花会了……我见满城的姑娘都簪了这个……”
阿白用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发间,然后又把怀中的一把往前递了递,“你看,魏紫,状元红,乌金耀辉,葛巾紫,还有……嗯…… ……冠世墨玉!我说的没错吧?!”
斩荒垂眸,品种倒是都说对了,看来阿白为了这洛阳花会没少下功夫。只是她从来喜爱素色,这一把牡丹不是红的就是紫的,要不就是黑的,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魏紫倒还好说,他记得,在长安的时候,阿白明明最爱的是昆山夜光,可这牡丹中哪有白色?
“洛阳花会四方牡丹竟艳不假,可似你般插在头上,到时候是赏你呢还是赏花呢?”
“又不是我一个人,洛阳城的姑娘都是这样的啊…… 之前长安也有戴的。而且这些牡丹都是普通的牡丹,和那些精心培育的名卉又不一样……”阿白小声辩解道。
“看来你是不打算摘了?”
洛阳花会二
阿白抱紧了怀里的牡丹,委屈的低首,不经意间却瞥到斩荒肩侧突兀的一抹淡粉……
“这是什么?!”
阿白捏起落在他肩上的香帕,瞪大了眼睛,忿忿不平道,“你又去听曲?怪不得我找不到你!”
斩荒挑眉,也不多做解释,似是有意让她露出更多的情态。
阿白眼睛泛红,委屈道,“我邀你来牡丹花会,你却去听曲……”
咬了咬唇,吞吞吐吐道“我…… …… 你再这样……”
斩荒手指轻轻抚弄着折扇的扇骨,好整以暇的等她接下来的话。
“……我们没钱了!”
阿白跺跺脚,把手中的丝帕摔在他身上,转身欲走。
斩荒的双手兀的一顿,而后无奈的低叹了一声。
这时阿白却走回来挽住斩荒的手臂,拉着他走了两步,又蹙眉停下,末了从袖上扯下一缕布条将两人的手紧紧绑在了一起。
“……嗯,这样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