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红瑞的剑身,鲜血顺流入土。
她的血,也滴落。
☆、夜鹰的红衣
风起,红衣动,冰冷绝色的妖艳。
最后的三个黑衣人已蠢蠢欲动。
挣扎。
鲜血自黑衣滴落,成线,成积。
然而,剑与剑的胜负生死却没有停。
展昭挣扎,却徒劳,他眼睁睁看三个黑衣人用踉跄却视死如归的节奏,逼近,仿佛只是被人扯线操纵的玩偶对死的意义毫无感知。
飞沙,红影。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剑,黑色的步伐,隐匿于黑夜。
剑声息,一切,归于悄无声息。
马车前,一红一黑决绝的对立。
一个生,一个无息。
红衣女子拔出刺在黑衣人喉间的剑,抹去唇边自己血渍,轻轻一推那抹黑色,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
黑色,被黑色淹没。
红衣,失了本色。
她踉跄着,先迈出一步,再艰难的拖动另一步,来至马车前,用最后的意识驾车。
密室里。
微弱摇曳的光。
红衣女子迎着微光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乌黑的发,绛红的衣。
这三种分明的颜色呈现在她身上竟无半分突兀,反而更美丽。
她身上的伤醒目的痛,这分明的痛提醒着她还活着。
痛,就没有死。
夜鹰不会让她死。
见到夜鹰的时候,她冷静淡漠的眸里闪过温暖微弱的光,一闪即逝。
如风中烛火,熄灭,还原清冷。
夜鹰已至身旁,较国色天香的施然华丽不同,一身黑色劲装。
男人中,他算得上倾城,褪去粉黛之色,这美倒令他多了几分神秘。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精致轮廓,蛰伏着冷傲沉着与深不可测的慵懒,如黑夜里伺机而动的鹰。
“嘶……”女子挣扎欲起,行动被疼痛淹没。
他生硬的按住她的肩制止她的举动,漠然阴冷的眸光里七分责备混着隐约可见的悯惜。
她还要开口,他却了然:“我知道展昭你已送去雪儿那里,想必毒已经解了。你为他设想的很周到。”
红衣女子望着他,“你并不真正希望他死。”
“是!他的愚执还有利用价值!”
“……”女子沉默,价值这个词自他口中谈吐的语气,她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太熟悉。
自己是否也因尚有价值才得以换他一丝怜惜?
这便够了……
他扫过她的伤感,面上无异,轻扯唇角,手轻轻拂上她苍白精致面庞那道凝血刺目的伤,开口却是无关痛痒的言语,“他可以选择中立,只是那样,可能死的便是我。”语气淡淡,无关生死。
红衣女子看见他眼中滋生的异样温暖,垂下眼睫遮住深深眸光,“展昭那种人,为救落成,一定不会置身事外。”
夜鹰笑:“你倒是很了解他。”
红衣决绝坚定的目光抬起:“我宁愿如了解他一般了解你……”
夜鹰笑,笑容穿透衣物遮掩玩味的调笑着她的心迹,红衣女子心中一滞。
他看在眼里,“你想多了。”语气漠然寒冷。
“是。”她回答的有些苦。
夜鹰道:“其实他可以选择不被卷进来。”
“他们已经行动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