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展昭终于明白白玉堂眼中最难缠的物种,今天却被他遇到了。
“一诺仙子”方芷诺除了医术,酗酒,逃生,聒噪之外,再无所长。
展昭暗自叹道,“这种性格,希望可以活的久一点。”
马车外。
剑与剑相较,鞭与剑相绕。
已难分。
驾车人一声闷喝,鞭已与红剑相较,红衣顺势近身一带,素手去制另一人欺身而至的长剑剑身,剑身突的绵软,蛇般借力反转,剑锋电火石光间已抵面门。
欲闪,鞭影业已扫过,退势已断。
只能决择。
红衣女子目光依旧清冷,侧首,红剑已出手。
红衣女子面上不可避免被剑气划上一道刺目剧烈的红,握剑的黑衣人却不可思议的看着执鞭的黑衣慢慢倒下去。
喉间洞穿的是她的剑。
刺眼、夺目、清冷。
剑刺入太快,人倒下半响,血才流出来。
方芷诺一愣,“一起走!我来驾马车。”
展昭已现怒意,“快走!”
方芷诺道:“好,我答应你救洛成。”她转身欲去却又回头道,“展昭,如果你死了,落成即便活下来我也会再弄死他!”
展昭看她身形几个莆落后消失,唇角漾起温静安定的笑,落成应该没事了。
眸光一冷,展昭知道,人已经来了。
红衣女子冷冷的注视,在她眼中,面对一个人和七个人没有区别!
杀人与被杀,在她已成习惯。
方芷诺已经走了。
展昭还在车里。
七个人呈扇面将她围在中间,她身后,是承载展昭的马车。
展昭目光缩紧,看七道寒芒刺向红衣。
红衣已动,成影,成风。
剑与剑相格的铿锵声不绝于耳,白色剑芒与红色的剑光辉映出凌厉的伤。
高手之间,败就是死。
七个人,少了一个。
红衣纵起,飘袅如烟,浓烈如焰,以离弦之势掼入。
六个人,又少了一个。
红衣已绛,染的不知是她的,还是他们的,血。
然而,却燃起了她的烈。
决绝的烈,足以燃烧生命的烈。
展昭看得出,她是在这种死亡的决绝与鲜血的狂野中活着的人。
她没有败,却不代表可以活着走出去。
她本可以走。
展昭心底苦涩。
剑光起落,剑气寒蛰。
展昭看着黑衣人的剑自红衣女子右肩、腰腹、左臂深深划过,也看着略显慌乱的五个人,又少了两个。
红衣依旧冰冷,站定,仿若伤的不是她。
杀手只为使命活着。
使命是冰冷的,下指令的人却是暖的。
她只为夜鹰所有。
王候将相,侠道僧俗,权位势金,在她眼中如敝屣一般鄙俗。
一个似无生命气息,亦无yù_wàng的女子,却是夺目蛰人的红衣。
同展昭的大红官服一样挚烈的坚持着。
不同的是,她为一个人,展昭却是为天下人。
她已倚剑红膝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