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他心跳得有些快。
这并不是一个好迹象,林苏冷静地分析着。
却任着梅长苏将他牵起,执着他的手,跨进苏宅。
梅长苏很满意林苏的听话,他轻轻牵着林苏的手,穿过前廊,走过廊道。
“我今天在靖王府,发脾气了。”梅长苏突然道。
“嗯?”林苏睁着迷茫的双眼,明显还在神游天外,不在状态。
梅长苏却不在意,他只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轻轻道:“因为靖王的手下失了礼数,冒犯于我,而且还私自与飞流斗殴,犯了军规——你知道吗,在军队里,军规大于天,任何人都不能违反。”
“嗯,我知道,你也曾是赤焰军的将军。”
“我满怀怒意,离开靖王府,走到苏宅,大老远的就看见你了,我很高兴,林苏,看到你坐在门前等我,我很高兴。”
林苏抬眼看着他,良久,闭上眼睛,重重点头。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妓馆杀人案就已经发生了。
一个是文远伯之子,一个是吏部尚书之子。
吏部尚书的儿子打死了文远伯的儿子。
大家都是大官,在朝堂之上举足轻重,死了儿子的文远伯自然是要讨回公道,而吏部尚书却要护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而且案发现场又是在妓馆,不出几日,便是满城皆知。
案发第二日,京兆府尹高升就到何家那边拿下了何文新。
誉王那帮人商量之后,决定先让何文新认罪,然后将案子上交到刑部,然后再模糊处理,争取将何文新无罪释放。
时间匆匆,离过年,转眼只有一个多月。
而妓馆杀人一案,也在刑部滞留了足足半个多月。
文远伯数次上刑部催促,刑部尚书齐敏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断地推脱。
一桩简简单单的妓馆杀人案,竟是拖了半个多月,还没有定案。
林苏本以为梅长苏会在其中推波助澜,没想到梅长苏却什么都没做,只是让人盯着刑部和吏部,随时禀告齐敏和何敬中的动态。
萧景睿和言豫津商量要去纪王府做客的时候,林苏、梅长苏正和他们在一起,林苏转念一想,便直言他也要一起,萧景睿和言豫津欣然应允。
于是,萧景睿和言豫津去纪王府的时候,便顺便捎上了林苏。
对此,梅长苏似有不满。
但林苏说他是去刺探敌情的,因为他知道纪王也是妓馆杀人案的目击者,梅长苏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终于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一回生二回熟。
当天晚上,林苏就偷偷溜进了纪王府。
纪王府不比宁国侯府,虽有戒备,却并不森严,林苏连宁国侯府都翻过,再翻个纪王府,自是轻轻松松,不在话下。
纪王虽然在朝中并无权势,只是个闲散王爷,却也从没有遇到过半夜三更有人偷偷翻墙进来的情况,看到林苏,要不是认出了他是今天言豫津和萧景睿带过来的朋友,他都要喊人来了。
“我记得你,你是叫林苏对吧?”
“纪王爷好。”
“嗯,你好,”纪王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你深夜突然来访,是有何事?”
林苏眨眨眼,突然行了一礼,双眼放光。
“林苏对王爷向来敬仰,今日一见之后,林苏对王爷的敬仰之情更如滔滔江水,现下实属难以抑制,这才忍不住,半夜潜入纪王府。”
纪王:“……”
这马屁拍的,我给十分!
“……可小豫津说过,你不喜欢歌舞啊。”
林苏淡笑,信口拈来,说得头头是道,“我虽五音不全,不喜歌舞,但却极为欣赏纪王爷的fēng_liú性情,都说纪王爷是个诗酒fēng_liú的妙人,人品率真,性格潇洒,林苏是江湖之人,最欣赏的,就是纪王爷这种真性情的人,所以,林苏斗胆,相与纪王爷做个朋友。”
“做朋友?”
“是。”
纪王哈哈大笑,“你跟我做朋友,可对你没什么好处的哦!”
“林苏已经说了是因为欣赏王爷才想跟王爷交朋友,并没有其他的企图。”
纪王听后,沉吟片刻,一边打量着林苏。
最后,笑道:“若你是纯粹的江湖中人,我便信你了,只是你并不是纯粹的江湖中人。”
林苏眉毛一动,“所以纪王爷是不肯跟林苏做朋友了?”
“不,朋友还是要交的。”
林苏不解地看着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