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人,尤其是资历还浅的新人,白敛和唐飞白并没有想着在研究团体中一举成名或者一鸣惊人,反而低调了起来,只是在那里给那些老中医打打下手,混个脸熟,被讽刺了也不回话,顺便还借着便利,偷偷师,和刘老保持了相当好的关系,也让刘老对他们两个非常满意。
第一次看这么多人一起为了一个病例不断的争论,他从里面学到了很多以往他忽略的东西,即使是祁老,也不止一次的夸过他进步颇大,而且进步的速度也是不可思议。
白敛对此感到很满足,尤其是当他听到外面的那些话——
“听说秦老夫人的病好了,而且还不是白家治好的。真是孽缘,本来白家老三做的很好的……”
“切,你不知道吧,现在这个白家老二,根本就不会医术,还不是仗着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把其他几个挤走了,才上来的。”
甚至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后来居然发展成了“白核为了家产不惜拿人命做赌,却输得倾家荡产。”让他都感觉群众的力量不可思议。
当然,这些流言在白家的权势下,很快就被压下去了,但是却并不妨碍它在众人的心中留下一个影子。
其实他也要做好下一个准备了,正好这一次那些人想要把他的名字从研究人员中划去,又顾忌他的师傅和师兄,所以私底下好好给了他一笔钱,还真是白衣送酒,解了他一大愁。
“小白,你快毕业了吧。”坐在休息室里,夏语谶咯吱咯吱的啃着苹果:“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应该去坐诊了。”
坐诊?白敛对于自己坐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过妄想,毕竟这里是家大医院,他这种大学还没毕业、中医的医师执照和处方权还完全没影、资历更是浅的刚刚从西医部那边转过来的人,不在这里混上个三四年应该都是出不了头的。
即使是当初在白家,他也只是刚刚过了爷爷的要求,还在实践积累的过程中。
所以他现在只想报复白核和那个男人,然后如果能够救人,就在别人不关注他资历的情况下多救些人罢了。
夏语谶也感觉得到白敛现在还没有做过这个打算,但是她从来相信她的第六感。将手中的苹果核远远一个投篮扔到垃圾桶里,不错,正好三分球进了:“你别以为你现在坐诊很早了,要知道,咱们那位唐美人可是高中就开始坐诊了,我看你比唐美人靠谱多了,还是早早下海,多救几个被压迫的可怜人吧。”
白敛闻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高中坐诊,他看唐美人……错了,是唐师兄在医术上明明挺可靠的,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应该不会做吧。
就在白敛在那里想东想西的时候,刚刚去给一位病人检查了身子的祁老已经回来了,也听到了夏语谶在那里撺掇白敛的话。
给了夏语谶一个‘又在欺负人’的眼神,祁老对着这个又乖巧又肯学、天分也高的学生是爱护的不得了:“咳咳,小白啊,虽然你现在的确是没有行医资格,但是我看你的技术是挺不错了,也该多上手练练。你现在在我这里,到时候我带你研究生,趁着我还能动,你多实践几次,如果有什么事我也好帮忙。”
说着说着,祁老又感觉不对了,没有行医资格,按照医院的规定似乎是不能让他上手的,虽然让他诊脉,他在旁边给他压阵也不错,但是他总觉得这样会限制这个孩子的成长,反而不利于这个孩子。
不过夏语谶说的唐飞白的事情倒是给了他灵感:“虽然医院里面你确实只能给我打下手,顺便学点东西,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唐师兄高中做的那事挺不错的,你就跟他一样,开个小诊所,让他把唐家的牌子给你挂上,保证没人打扰你。”
夏语谶难得出了个被祁老赞同的点子,本来是很高兴的,不过想到祁老一进来就对她使脸色,她就感觉不添点堵实在有违她的良好前科了:“师傅啊,小白师弟可是穷人,你让小白师弟开店,咳咳,他可不是唐美人,皮糙肉厚的能跟黑社会对着来。”
夏语谶不说,祁老也没发现还有这个问题,的确,当时唐飞白的小诊所能开起来,和他本身相当不错的格斗能力也是分不开的。那个时候上他诊所里来就诊的大多可都不是什么良民。
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都没有人想到当时唐飞白做的都是什么人的生意?他当初开诊所就是为了和地下世界勾搭上,不是为了安民救人啊!
不过幸好白敛没有什么额外的心思,在他看来,只是开一个地下诊所给邻里邻居的看看头疼脑热的毛病,如果真的有人不长眼睛,他的医术也绝对不是白练的。
自古医毒都是不分家的不是!
所以反而是和这件事最有切身利益的白敛最不着急,不过他也没想着要去安慰安慰自己的师傅和师姐,而是坐在一旁,颇为无辜的看着他们争论。
看戏其实也是一件有利于身体健康的工作不是?
不得不说,在这里待了这么一段时间,本来颇为纯良的白敛也被他们给带坏了。
这件事情其实在休息室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吵过了没一会儿,几个人就分别干起了自己的事情,似乎是都将这番话给忘记了。
只是,有些念头,如果一直没有挑明都只是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念头,而当有人、事、物将这些看上去没什么的念头挑明之后,却会迅速的发展成为执念,如果不照着这些念头做,一定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