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居然害怕——他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徐越。
傅庭川这方法很管用,肉肉这小肥猫好像有什么特异功能一样,一牵着它,徐越立马就心无杂念,脑子里层出不穷地窜出各种词汇句子,嘴巴也利索了,随着他越背越流利,音量也不断地加大,最后傅庭川几乎怀疑半条街都听到了……
傅庭川好心提醒了他一句:“你声音……好像有点响。”
“这是发自内心的自信的声音!”徐越大笑了两声,兴奋地抱起没头苍蝇一样打转的肉肉,一边迈着大长腿往前走,一边流利地背着英文稿,周围不断有路人侧目,他对那些奇异的目光恍若未见,只顾低着头埋头苦背。
等到回到家里,基本上算是倒背如流了。
到了隔天中午,傅庭川刚从手术室回到办公室,手机就震了一震,提示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消息是徐越发来的,就一个表情——食指中指竖起,比“耶”的手势。傅庭川笑了笑,那句“看来ion很成功”还没按发送,徐越的另一条信息又来了。
这次是一张照片,不是程时逸的,而是徐越自己的。背景好像是在夜间的环山公路上,徐越捧着一个金灿灿的奖杯,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眼睛里都是零星的笑意,那时的他剪的还是时下最流行的子弹头,很衬他的脸型,显得精神抖擞,既阳光又帅气。
傅庭川不自觉挑了挑眉,删掉原来那行字,重新输入新的内容:【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从以前的dropbox里翻出来的。】
【几年前和一群朋友搞的赛车比赛。】
【这个冠军奖杯可是全金的,比外面好多比赛的值钱多了。】
【老子帅吧?】
【比程时逸这小子帅多了吧?】
傅庭川估计他是ion大获成功,心情好到飞起,竟然有这闲情和他在微信扯淡,不过他午休时间极短,只来得及回一个“大拇指”的表情,然后就把手机放回口袋,去食堂吃午饭了。
难得有兴致又发照片又发一大段话的徐越只收到一个敷衍的表情,当场就黑了脸,坐在旁边的那位叫钱孟昭的同学看他表情不对,凑过来想看他的手机,嘴里还问着:“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刚才表现挺好啊,我感觉你口语还变好了。”
徐越赶忙把手机往另一侧一放,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没事。”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把班里人的名字记下来,这还是傅庭川的建议,说什么保险起见啦,未免露馅啦;不过徐越之前和这群人完全陌生,现在也没什么深入交往地欲|望。
这个钱孟昭可能以前和程时逸关系挺好的,总是往徐越身边凑,上课坐在他旁边,下课还总问他去哪里,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打球什么的,徐越找理由推脱拒绝过好几次,今天还没下课呢,钱孟昭又来了,还指着侧前方坐着的一个男生,勾了勾徐越的脖子,压低声音说:“三对三来不来?还有大黄。金院那帮狗娘养的又作妖了……”
徐越对球类运动唯一感兴趣的只有网球,对篮球感觉一般,不过今天ion没出岔子,还得了个a+,他心情不错,想想回去也没事干,火锅店又在装修,连惊戈都不在,于是便答应了。
下课后三人一起走,钱孟昭显得很亢奋,一边捣鼓手机一边骂骂咧咧:“那帮龟孙子,爷几个今儿把他们收拾地服服帖帖!”
绰号叫“大黄”的真名叫黄铭,晃了晃一头爆|炸似的的黄毛,冷冷地说:“到时候你记得克制点。我们几个都没有后台,真要像上回那样,差点闹出事情吃亏的还是我们。”
徐越听得一头雾水,这不就打个三对三篮球吗?顶多也就犯个规撞个人,能闹出什么事来?这好学校的人就是胆子小,打个篮球都战战兢兢的……
神经病。
徐越没去过a大的篮球场,所以一路都是跟着钱孟昭和大黄走的。走了十分钟,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地方也越来越偏,等到钱孟昭先一步跨出一扇破落的小铁门的时候,徐越终于憋不出说话了,问了句:“出去啊?”
“当然了。不然你还想在学校打?”大黄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第二个跨出了铁门。
徐越以为大黄的意思是a大的篮球场有什么问题,设施太烂什么的,不好打球,觉得自己再问下去就要穿帮了,所以在大黄说完那句话后便乖乖地闭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再走了五分钟,三人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库房外,走在前面的钱孟昭率先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几秒的时间,另一个角落里,传出了嘹亮高亢的《青藏高原》铃声。
徐越一愣,紧接着便看到从那个角落里走出了三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男生,目测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妥妥的肌肉男,每个的脸上都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字——“不好惹”。
带头的那个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模样比乖学生还乖学生,要不是他脸上不可一世的挑衅的神情,徐越都觉得这人难不成是翻版程时逸了……
那人扫了扫他们三个人,然后把目光停在徐越身上,说:“一年多没交手了,以为你勾搭了个富二代男朋友,转性了?”
这人怎么会知道程时逸和傅庭川的事?!
徐越脑袋一炸,下意识心虚地看了看一旁的钱孟昭和大黄,哪知两人脸上的表情均如常,看不到一点波澜。
这下徐越就更懵了——尼玛连这两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