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把啃了一半的梨放回果盘,朱唇轻启:“不行。”
赵云澜都快崩溃了:“妈!那你好歹给你儿子和儿媳留点空间吧?小巍本来就害羞,我好不容易才找着机会摸一把小手,您说您老人家瞪他做什么啊?牛郎织女见面的时候王母还不在场呢,我俩比牛郎织女还不如啊?”
“我那是在看你!不正经的!”赵母点了点赵云澜的额头。
刚住院那会沈教授正小脸红扑扑地跟赵处拉拉扯扯,赵母就站在他背后干咳,生怕别人听不出来她是故意的,沈巍一扭头,刚好看见赵母如同用遇见阶级敌人一般的眼神瞪赵云澜,当场吓了一跳,接下来的几天说什么都不肯让赵云澜亲近了。
“我哪不正经啦?我堂堂人民警察,社会的好公仆,难道在您眼里就是个qín_shòu?”赵云澜都快冤枉死了,极力伸冤,可惜赵母不为所动。
这小子是她亲手带大的,赵云澜一开口她就知道他想放什么洋屁,于是嫌弃地往后一仰,上下把赵云澜打量了一遍:“当着我和你爸的面都敢放肆,要是我俩都不在,你是不是还想做点更深入的?”
一想到俩年轻人旁若无人——这个锅应该给赵云澜来背,毕竟那个时候沈巍差不多已经惊呆陷入僵直混乱状态了——当着心脏脆弱的老人家的面玩湿吻,赵母就觉得心口疼。
她儿子哪都好,就是太爱玩了,疯起来不着四六的,沈巍看着又不像是会拒绝的人,让他俩单独呆在一块的后果赵母实在是不敢想象。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搁以前赵母肯定是不会管的,但现在她大孙子还在这个不靠谱的爹肚子里待着,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赵云澜咂摸半晌终于明白为啥他妈这几天如此反常了,顿时哭笑不得:“我跟小巍是合法夫夫,情难自禁亲个小嘴又不犯法,这么紧张做什么啊?”
“小心点没坏处。”小年轻阅历不足,姿势水平不高,人过中年的赵母还得帮忙总结经验,语重心长若有所指,“要事事注意才稳妥。”
赵云澜:“我十八岁生日都过了快一轮了,想要性生活多正常,我要是不追求这个您才得担心吧?”
他跟他妈关系明显就比赵心慈的要好,母子俩凑到一起什么话都能说,也不觉得尴尬,这么多年来住的远了点,但是感情却比以前还好。听了赵云澜说的,赵母笑骂着打了他一下:“不像话!”
提着满满一保温盒鸡汤的沈巍一进门,刚好就听到了赵云澜一番对“性生活于成年人的重要性”的高见,羞的脸都红了,尴尬地站在原地。
要说现在的读书人,不要脸的能当着全国人民的口诛笔伐我自巍然不动,脸皮薄的连听个荤段子都要脸红心跳好半天,两极分化的比现在的贫富差距还大,沈巍自然属于后者。
赵云澜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蛋,心里头乐得跟什么似的,面上却端的人五人六地冲他一招手:“来啦!今天咱们吃啥啊?”再一看表,刚好十二点半。
沈教授这种学术型的精英人才对自己的时间安排严苛的变态。现在开学没多久,学校里很忙,就这样他每天还抽出时间亲手给赵云澜做饭炖补品,然后一分不差准时送到医院,赵云澜要是在医院多待几天估计就要变得跟巴甫洛夫同志的狗一样,一到这个点就要开始流口水。
沈巍的手艺好的能上节目,不说什么轮胎人三星大厨的水准,起码也是可以撑起一家饭店的,这几天不光是把赵云澜喂得胖了好几斤,就连一直注意体重保持的赵母都明显圆润了好些,眼角的细纹都被撑开了。
看到赵云澜眉开眼笑地招手召唤,沈巍有些羞涩地扶了扶眼镜,低下头笑着走过去,空着的左手里居然握着一株玫瑰花。
这花是很常见的大红色,花茎上的刺全都剔除掉了,外面罩着一层透明的塑料膜,花朵还没有完全开放,花瓣顶端却已经有些蔫蔫的皱缩,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花店里最普通的品种。
虽说如此,可是老干部和玫瑰花的搭配实在太过反差萌,赵云澜一时也顾不上什么吃饭了,抓着沈巍的手把花凑到自己眼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口里啧啧称奇:“哎哟,今儿是什么日子啊?沈教授怎么想到给我送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