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听到那个废物在另一个人掌心下轻喘更加让他愤怒的是,自己蓬勃又阴暗丛生的性欲,宛如附骨之疽贴着自己阴魂不散地缠绕,海草一样地飘荡在他血液里,对一个人尽可夫的低贱的废物勃起,这太肮脏了。
爆豪撑着被他熨帖温暖的床褥起来,皱着眉思考自己像是魔障一样陷入从那个毕业的晚上之后就从来没有过的安然睡眠,床的面前立着一个形销骨立的影子,被床的铁框圈住,连月光都无法拉长的凄凉,像一只等死的动物,在雪夜里无依无靠地立在他面前,寻求一种自取灭亡的死法。
爆豪顿住了,他缓慢的抬头看向绿谷,绿谷眸光暗沉平静地和他对视,眼底一片冷寂的萤火,被黯淡的光线晕染出毛边,像是一只在黑夜里等待在取暖的黑猫,孤零零地靠在最高贵的热源一米的地方,刚好一点都不能被暖到。
他被冻了太久了,连声带都干哑了:
“小胜,你醒了。”
他说完捂住嘴呛咳了一下,爆豪晦暗不明地隔着月光看这个人苍白到透明的脸,多可笑和软弱啊,连发声的带起的空气都能让他咳到蜷缩身体,连自己掌心的茧都能划开他娇嫩的皮肤看到鲜艳的血液,连一点冷寂的冬夜都能将他击败到无法站立——
——但是却——
——「没,没关系的,没事的小胜」
——「咳咳,我,我不怪小胜」
爆豪恶心这个能够轻易原谅自己的垃圾,他不记得自己有给过他这样做的权利,像是怜悯一样拥抱着颤抖的自己,低声安慰着:
「不是你的错,小胜」
床围成的铁框将这个弯曲身体咳嗽的人关在有月光的油画里,爆豪单手撕破画面从边缘拉绿谷进入单人床,绿谷恍惚地从冰天雪地里跌入将他融化的岩浆,皮肤上半凝结的雾气化去,他被湿漉漉地压在床上,苏醒的野兽猩红着眸子居高临下地压住他的手,他无神地和这只阔别多年的兽对视,迎接即将到来的地狱。
“废物,你在躲我吗?”
绿谷听到自己回答:
“不,我没有躲你,小胜。”
他的泪意翻涌,过于温暖的包围将身体里久远的冷意融化,他的泪腺像是失去了控制在真的疼痛到来之前开始落泪,绿色的眼睛像是裹在灰尘中滚过一样失去了光芒,他流着眼泪抱住爆豪的肩膀:
“我,我只是在躲,明明说过了要原谅,但是却没有办法做到的我自己。”
爆豪狠狠地掐住绿谷的脖子把他按进枕头里,绿谷像一尾上岸的鱼一样因为缺乏空气大口呼吸起来,他挺直身体目光涣散地看向似乎眼里好像也有眼泪的爆豪,这个人冷冷又暴虐地说道:
“老子不需要你原谅,废物听好了——”
爆豪拉长了尾音:“我就是故意的,因为你太下—贱—了—”
“那天我没有喝醉,就是故意艹你,故意打你,故意让你不能和我一起上同一所学校——”
“你太烦了,别整天「小胜」,「小胜」地跟在我背后了。”
爆豪居高临下地看着后仰着头挣扎逐渐变小的濒临窒息的绿谷,双目赤红,声音嘶哑:“你不配,废物。
——不配原谅我,不配折磨我,不配就算和我保持距离也让我失控,不配故作清高的拥抱和怜悯一个比你不知道强大多少倍的人。
你懦弱,畏缩,自作多情,是一个不值得被他多看第二眼的二流货色,现在还庸俗又下贱,收费的妓女都比你更加具有职业道德,至少她们不会在醒过来的早上亲吻他的脸庞。
绿谷在爆豪放手的一瞬间胸膛剧烈起伏,生理性的泪水迷茫地从他眼眶溢出,明明那个晚上和自己做爱的男生像是末日一样不允许他逃开,咬住他后劲的皮肉喊着他的名字操进来,呼吸里都是灼烈到连绿谷都开始有点醉意上涌的酒气,搏动的yīn_jīng像是烧红的钳子融化他未经人事的躯体,他痛得哭叫起来,爆豪咬在他锁骨上喘息喊着他的名字,红色的眼睛里连焦距都没有,只有种偏执到不容他逃脱的掌控感。
明明他真的醉了,明明第二天他看自己的眼神慌乱到像是在求救,明明自己在恍惚的高潮里情不自禁地和这个人交换了一个血气又难分难舍的吻,唾液从嘴角滑落下来,滴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背,像一对热恋到失控的真挚恋人。爆豪的性器官用力地顶在他火烧火燎的肠道里反复摩擦,肠肉包裹着这个人勃起之后过于粗长的yīn_jīng收缩,他松开交握的手,难耐地往后仰头抱住爆豪靠在他胸前咬舔拨弄两点的头,喘息到全身都在颤抖,像两只发情期疯狂交媾的野兽,绿谷平坦的肚子被操出了爆豪yīn_jīng的性状,他一边哭着求爆豪停下,一边控制不住地抓住爆豪的肩膀向下坐。
——明明不是他的错,绿谷却在耿耿于怀,耿耿于怀那个醒来之后忘记一切的人,残暴地像这样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在缠绵了一夜的课桌上,逼问他:
「废久,你他妈和我做了什么??!!」
那天晚上,故意的不是爆豪,放纵的是绿谷,不知廉耻的绿谷出久被他的幼驯染操了一夜,贴在温暖的胸膛里睡觉,像个卑劣又低贱的肉便器,居然还想着原谅别人,明明犯错的是他自己。
爆豪的眸光透着血腥的味道,落在这个含着眼泪呼吸的人身上,绿谷伸手贴在他被月光照耀的侧脸上,手的皮肤比眸光更冷,绿谷低声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