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没什么,但继续这样日日相处, 以后的事情可难说。至真还听下人们说, 容征在走之前, 说过很多次让容华日后照顾映玉。
以后会怎么样现在的人都不知道,辛沐不想去想那么远的以后,也不管如今容华回不回来,依然是每日等着。
临近年末,西夷的土匪又光顾了越州边陲一次,这次正是容华的好机会,他回了一趟军营,同手下的副将们商议好,便准备在明日夜里突袭白马关外的土匪营。
做好准备,今夜便要悄悄出关。
辛沐听到这消息,便只默默地在弘毅院中熬了锅鱼汤,而后又用锦布编了个昭月传统的平安符。
哪怕是做了这些,辛沐也没给容华说一声,至真可不是这种默默等着的x_i,ng子,他赶忙就派人去把这消息告诉了容华。大约是想着明日就要走了,容华便差人回了信,说在走之前会抽空来瞧瞧辛沐。
辛沐面上没变表情,但整个人看起来却开心了很多,天一暗下来,他便坐在院子中,一直瞧着门口,等容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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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议政堂出来,容华便径直往弘毅院去。他知道这些日子没有回弘毅院,的确是对辛沐有些亏待。只是辛沐一向懂事,不会同他计较,他便有些有恃无恐。
而且这段日子,映玉的状况实在是不好,他病得不轻,每日以泪洗面,人看着便越发憔悴,每到夜里,映玉便会觉得害怕,像是个脆弱的小孩一般离不开人。
这个时候,容华实在是难以放下他,他每每思及大哥在弥留之际对他的交代,他便忍不住要对映玉更好。
容华许久没有见过辛沐,今日便要走了,他心里也一直很想念辛沐,便把这时间抽出来去看看辛沐。
从议政堂出来不久,快要到弘毅院门口时,突然有个侍卫上前拦住了容华的路,那侍卫是映玉的家兵,只听映玉一人的话。
侍卫说:“国公爷,我家公子有请,说是今夜你要走了,他特意做了平安符想送你。”
容华皱眉道:“今日早晨不就已经同他告别了吗?我现在暂时还有些忙,便不去了吧。”
那侍卫回答道:“公子等你许久了,今下午还病着,拖着身体起床给您烧了一桌菜。请您务必去看看他,今日是您第一次出关剿匪,公子心中担心也是应当的,您去看看,省得他一直记挂。”
容华瞧了瞧天色尚早,想着怕是过会儿再去辛沐那边也可以,于是便同身边的小厮吩咐,让他去给辛沐说一声,不必等自己吃饭,一会儿他才过去。吩咐完毕,容华便跟着那侍卫,往凤仪院的方向去。
映玉果真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在等着他。
那人看着瘦得弱不禁风,身子几乎撑不住那么宽大的衣袍,容华见他在院里等着,急忙上前把他扶进屋,说:“院中风大,怎么在这儿等?”
映玉说:“不看着你,我心里不安。”
容华没吱声,面上也未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
映玉偷偷看了容华一眼,便没再说下去。
他知道容华对他有些不一样了。
二人很快入了座,那一大桌的菜的确是映玉做的,他也的确很用心,做的都是容华喜欢的。
容华瞧着那一桌子菜,说:“你身子不好便好好歇着。费这些心做什么?”
映玉道:“也不知你何时才能回来,心中总担心着你。想走之前好好同你说说话,好好看看你,便做了这些没用的。”
容华轻笑:“我有什么好看的?”
映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中满是柔情:“就是想看着你而已。”
容华慢慢收敛住笑容,说:“我知道你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大哥寿元已尽,映玉,你也要学着坚强些。若是大哥的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着你像今日这样消沉。”
映玉没想提容征,但容华提了。他稍稍垂下眉眼,眼中似乎有泪水,他开口,有些悲伤地说:“他说过会陪我照顾我,可如今却留我一人,我这样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以后可开这么办?如今我是有些烦,总觉得这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我这样,怕是你烦了,腻了吧。”
容征摇头道:“我怎会烦你?虽说你与大哥之间没有那一纸婚书,但在大哥心里,你便一直是他的妻子。如今大哥走了,我代他照顾你,也是应当的。说什么,也说不上烦。”
果然是不一样了,如今容华时时处处都在提他大哥的名字,提映玉与他大哥的关系。他话没说尽,但映玉也听得出来他的意思。
映玉抬眼看着容华,眼中那两滴将滴未滴的泪,终于是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容华本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不得人哭,尤其是面对映玉。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每次映玉哭他便忍不住什么都答应他。
这眼泪一掉下来,容华便抓住了映玉的一只手,放低语调说:“你别哭,我会永远照顾你的。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我总是会照顾你的。”
映玉抬头看着他,慢慢止住了抽抽噎噎。容华给他擦了擦眼泪,他就笑起来,把银筷递给容华,说:“先吃饭吧,一会儿你便要走了。”
容华点点头,同映玉一起开始用膳。
映玉一边说着话,一面不停地提起小时候和容华在京城为质的那些年。说来也怪,那些年容华给映玉写了那么多封信,他几乎每一封的内容都还能记得。
正当二人忆往昔之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