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樊祺就要去保定府了?您看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我陪着樊祺一起去吧?这路上多一个人,胆子也大一些啊!”
年后樊祺还要去趟京城,总不能像上次似的再说去看地吧?想到李氏应该生了,也该带信回来了。她放出风去说给未出世的弟弟或是妹妹做了些小衣裳。想让樊祺带去保定府,顺便再给父亲和继母问个安。
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传开了。
想必是有些仆妇一辈子都没有出过什么远门的原因吧?
周少瑾笑道:“这件事可不行。樊祺也是跟着别人一块去,再多带个人。怕是别人不答应。”
三宝不好再说什么,向周少瑾保证:“二表小姐,我一定替二爷把家看好。”
周少瑾点头,赏了三宝一两碎银子。
回到畹香居,她果然接到了保定府的信。
李氏和前世一样,生了个女儿。
周镇很是失望,但还是按着女儿的排序给新生孩子取名为“幼瑾”。
周初瑾觉得不必让樊祺亲自去给李氏送东西:“我们各尽本份就好。走近了未必是件好事。”
就凭李氏把兰汀支给周少瑾处置,她就没办法喜欢这个继母。
“我是想让他去看看父亲。”周少瑾笑道,“父亲这个时候肯定有点难过。”
这倒是。
周初瑾不再说什么,临到樊祺走的那天却把樊祺叫了过去,给他一个厚厚的信封,道:“这是给太太的。你要记住了。不能亲手交给太太就亲手交给太太身边的李嬷嬷,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樊祺恭敬地应诺,这次是光明正大地离开了金陵城。
周少瑾问姐姐给了李氏什么。
周初瑾叹气道:“是我向沪大舅母要的求子偏方。”
周少瑾很是意外。
周初瑾道:“我虽然不喜欢她,可也不会有意的为难她。”
姐姐待人很好又有自己的喜憎,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姐姐这样就好了。
周少瑾紧紧地抱住了周初瑾的胳膊。
周初瑾就和妹妹说起马赐来:“……这次能捉住欣兰,他立了首功。我已经跟父亲说过了,把他就留在我们姐妹身边当差。樊祺虽好,可到底年纪太小,我看就让马赐带着樊祺帮你跑跑腿好了。”
周少瑾愣住。
前世,马赐可是姐姐的陪房。
她重生了,可姐姐还是像从前一样有什么好的东西都留给她。
周少瑾摇头,道:“姐姐,还是让马赐跟着你好了,你总不能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求了马富山家的吧?就像我跟你说,让你想办法给姐夫送个信,跟他说程家族学的士子们都在研读胡卓然写的《论语新裁》,你就没人可用——我们还是先把姐姐的事安排好,我的事还可以等几年。”
姐姐明年四月份就出阁了。
周初瑾面色微红,没有坚持。
周少瑾松了口气。
这要是把马赐留给她用,岂不是乱了套?
程池那边得了消息,说计家的人会在保定府等樊祺,送樊祺去趟京城。
他眉头蹙了蹙,吩咐怀山:“让人看着他!别像计家的人似的,被他给溜了。”
怀山笑了笑,道:“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相求
周少瑾自然不知道她和樊祺已经被程池给盯上了。元宵节的时候,她原准备和程笳出去赏灯,结果二房的唐老安人宴请几位孀居的老安人吃饭,周初瑾需要主持四房的中馈,只好由周少瑾陪着关老太太赴约。
程笳一个人也没有了逛灯会的兴趣,索性陪着自己的祖母李老安人去了二房。
二房的宴席就安排在唐老安居住的长寿馆。周少瑾还是第一次去,进门就看见两尊比人还高的铜铸仙鹤,四周摆着造型各异的青松盆景,也都根扎虬结比人还高。
来迎她的丫鬟十五、六岁的样子,雪白一张瓜子脸,嘴角有颗米粒大小的豆沙痣。看见周少瑾多打量了那些盆景几眼,不无骄傲地道:“二表小姐还是第一次看这么多人高的盆景摆在一块吧?这些都是我们家老安人养的。”
去年四月初八的浴佛节,唐老安人身边就是这个小丫鬟在服侍,好像叫什么“余儿”的,在唐老安人面前颇有几分体面的样子。
周少瑾见她斜着眼睛看人,心中不快,淡淡地笑道:“我的确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高的盆景摆在一块。怎么不放到花房里去?这盆景本是点缀之物,这样全都堆放在一起,我还以为没地方放。正寻思着二房只有识表哥一家,还占了外院的春泽院、桐花楼,我们四房除了诰表哥、诣表哥,还住着我们姐妹俩人,也没觉得住着挤……”
这话中之意就是说二房没有规矩,连盆景应该怎么摆放都不知道。
余儿又羞又愤,顿时脸胀得通红。
原来这里也只是错落有致的摆了几盆,可来的人都赞这盆景养得好,大气,唐老安人非常的高兴。她就自作主张,慢慢地把花房里的几盆盆景都搬了过来,来的人多像周少瑾一样会多打量几眼。唐老安人也没说什么,她一直很得意,没想到竟然被周少瑾这样鄙夷了一番。
“多谢二表小姐教训她。”周少瑾的话音刚落,就有个身材高挑的丫鬟地撩帘走了出来,笑盈盈地道,“我说了她几次了。她都置若罔闻。这下子遇到了营造的高手,知道厉害了吧?”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余儿说的。
这个丫鬟周少瑾也见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