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秦云生笑容不变,抬眸看了时清一眼:
“时教授,我要给你抹药酒了,可能会有点冷,你忍一下。”
时清又是一声冷哼:“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吗?抹个药酒而已有什么要忍的。”
正说着,秦云生一手托着白嫩手臂,另一只手拿了棉签,沾了药酒轻轻落在上面。
“好冰!”
手下的软嫩立刻绷紧了,下意识的往后缩着。
秦云生下意识停了手,他抬起眸子,看向面前这个手臂在自己手上,上半身却一个劲的往后靠的娇气侯爵。
“药酒是这样的,您再忍忍。”
时清没说话了,他眼尾还红着,漂亮脸蛋上满是委屈,咬着唇一脸的难受。
这个表情,这个动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遭受什么酷刑。
军官手下尽量轻柔的用棉签擦过受伤部位,等到这一片擦完了,他将棉签一扔,也不嫌弃手臂上的药酒,因为总在做各种训练而有粗粝茧子的指腹轻轻按在了上面。
“唔……”
年轻侯爵又是一声急喘,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你干什么!”
显然,吃过几次亏之后,他已经清楚记得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给自己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了。
“我帮您检查一下。”
秦云生轻轻按压着那白皙手臂上的伤处,微微抬眼,剑眉星目里,带着一丝包容笑意:
“现在抹了药酒,您应该感觉会好一点,我再检查有没有伤到筋骨。”
听着他的解释,时清撇撇嘴,一脸的不爽。
“肯定伤到了,我疼的连拿东西都做不到。”
“都怪你!”
越说越气,他手动不了,就伸jio去踹。
结果这么一踹,刚刚才缓下来的大脚趾又惨烈撞车了。
“啊!什么东西,好痛!”
秦云生第n次听着年轻侯爵娇气的惨叫,低下头,将刚才他踹到的地方掀开给他看。
“抱歉时教授,是我的枪。”
他是被派来保护时清的,原因是这位年轻侯爵参与了目前正被高度重视的c研究。
虽然在这之前,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挤后门进来混个资历的,但接到任务的秦云生还是认真执行,随身带枪,以方便碰到任何突发情况都能保护好任务目标。
结果,这枪自从跟着他到了科技院一次都没用过,倒是先把任务对象给伤了。
年轻侯爵现在手臂被男人捧着,jio又在发疼,气的不轻:“你、你!”
他憋了半天都没想到要怎么骂这个害自己浑身都在难受的可恶男人,最后只能气闷的憋出一句:
“你这个混蛋!”
军队里从来不是什么象牙塔,大老爷们聚在一起做任务,爆粗口那是很常见的。
时清的这句混蛋,落在秦云生耳朵里那就跟什么都没说差不多,他连一点生气的情绪都掀不出来。
军官只是仿佛很逆来顺受的继续轻轻按着手下的白皙嫩滑手臂。
等到按完了,他下了结论:
“还好,没有伤筋动骨,如果疼的话,修养几天就好了。”
这个程度按理说疼的应该不严重,至少对于秦云生来说,是可以让他直接无视的疼痛。
然而年轻侯爵就是能像是骨折了一样,小心翼翼挪动着手臂,慢慢移到了身前,轻轻的鼓起腮帮子,一下一下吹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放药酒快点干。
他眼尾还有点发红,配上这副蜷缩在床上成了小小一团的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秦云生望着他,回想着自己之前还觉得时清心思恶毒,哂然一笑。
这分明就还是一个小孩子。
骄纵是有,被宠坏也有,但就凭着他之前明明被诬陷也还是自持身份不站出来,就知道他绝没有什么坏心眼。
即使坐着,也坐的板直有姿态的军官在心底反省自己。
他比时清大了几岁,又早早的入了军队,自始至终就是靠自己在打拼,活的粗糙是当然的。
时清却是温室里j-i,ng心养大的小花,那是冷了也不行,热了又不行。
他又为什么非要以看待在野地自己长大的野草的方式去看待这朵一点委屈也受不得,还高傲自信的漂亮小花呢。
这样想着,秦云生主动问道:“你的脚要不要也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