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你带着你表妹逛一逛,西跨院那里的桂花开得好,带你表妹去做些桂花糕来。”
李意摆了摆手道:“她又不是不知道西跨院在哪里,做什么要我带她去。她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无趣的很,我不想与她一块儿。”
他到是十分直白。在座的丫鬟婆子都被他的话逗乐了。只顾着老夫人在这里,不敢笑出来罢了。
李意当场落了苏袖袖的面子,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刚想训斥他几句,就见袖子被扯了扯,原来是苏袖袖。看过去,只见苏袖袖一脸哀求的冲着她摇了摇头。她只好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李意,叹了声:“冤家!”
那个穿藕荷色的小姑娘便站了出来,娇娇俏俏的道:“奶奶,哥哥不带她去,我陪表姐去吧。我最喜欢吃表姐做的桂花酿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
这边李婷便拉着苏袖袖去了西跨院。
西跨院里有着大片的桂花园,现在桂花全都盛开了,桂花园里香成一片海。
李婷摘了些桂花放在手中的竹筐里,带着些好奇又带着些恶意的问道:“大哥那么对你,你不生气吗?”
苏袖袖的脸浮现出一抹难堪,她的眸光微动,眼睛里流转着动人的光泽,声音里却带着些无奈:“我习惯了。”
李婷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觉得你脸皮真厚,大哥都那么说你了,你还能在这里呆着,要是我的话,我肯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哭去了。”
她说完很长时间,都没听到苏袖袖回答她,她奇怪的转过头看过去,只看见苏袖袖那张白嫩细致的脸上现在点点珠泪,原来娇艳的脸上现在因为愁容蒙上了一层惊心动魄的美,那点点愁怨仿佛凝结成实质一样,她一个女孩子都被她看的心头一酥。她心头有些慌张,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道:“你……你……你不要哭啊……”
那厢泪人儿只是低头垂泪。李婷尴尬的拽了拽她的袖子道:“好吧。算是我说错了。行不?你别哭了。我大哥他对谁都是那样的。平时对我比这个还凶。”
苏袖袖的哽咽声小了些,细细的问道:“真的嘛?可是你刚才说我脸皮厚。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想让你们大家多喜欢我一点。”
这边李婷千哄万哄终于将她哄笑了。送走苏袖袖的时候,她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边离了李府,刚进了内院,就见红豆一脸凝重的进了来,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她谴离了下人,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了红豆,里面装着时下新鲜的水果,专给红豆的。
这边红豆欠了欠身道:“姑娘,药的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之前小姐在家的时候,我想着那药少了三七,便留了心,一路小心的跟下去,一直没有线索。直到那天晚上,我睡觉本来就轻,夜里发现端午起床,神情鬼祟,于是我一路跟着她,竟发现她是去埋药渣的。我想着若是清白的,何以非要在半夜埋药渣?便取了药渣去查,里面却是少了三七的。”
闻言,苏袖袖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沉重,眸中神色变化。之前她怀疑自已的药出了问题。千想万想,查了回事处,查了取药的人,都没往煮药的端午身上想,实在是端午的来历让她很难生出怀疑。端午本来是外院负责扫洗的丫头,她那日里从外面回来,正好见到管事的妈妈在打她,可怜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全身被打的血淋淋的,就连看人的眼神也是怯怯的。她一时心软救下了她,后来寻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管事的妈妈想把她许给自己家的傻儿子,端午哪里能愿意呢。于是两人就结下了仇。
她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报答恩情的事情太少,没想到以怨报德的事情真的那么多。她想过了很多的可能,就是不愿意想自己曾经亲手救下来的女孩会来害自己。她的心口低落落沉甸甸的,就像你本来将这个世界想象的很美好,然后别人来狠狠给你一个巴掌,告诉你做人要现实,要更加的谨小慎微。
红豆见着自家姑娘的脸上全是恍神,又不明白端午跟苏袖袖有这样的一段往事,轻轻的启唇提醒了句:“姑娘。”
苏袖袖这才如梦方醒的抬眸看过来,她的眼睛里流转着深深的失望。
一边的轻蓝气愤的说道:“真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年救她的时候她不晓得有多感激小姐。这才几年,居然能在小姐的药里动手脚。”
苏袖袖轻轻的抿了口唇,叹息着说道:“算了,我们能管得住的从来只有自己的心。人心莫测,又怎么用自己的标准去强求别人呢。”
轻蓝咬着唇,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满满的愤世嫉俗:“小姐,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不懂。可是人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这个端午,小姐一定要好好的责罚她。”
苏袖袖叹了口气:“你觉得端午有必要害我吗?害了我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贸然的处罚她只会打草惊蛇。”
轻蓝是个单纯的,但不太明白苏袖袖在说些什么。但是红豆在怡红院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就懂了苏袖袖话里的意思,她拧着眉有些忧心的问苏袖袖道:“小姐的意思是这个院里有人要害你?”她这些天已经将苏府的情况摸了个大致。苏府总共只得苏袖袖一个嫡女,但是她生母早逝。自古丧母长女就活得十分不易。苏府共三个姨娘。其中二姨娘生了一女及一子。其他几个姨娘亦有三个女儿。
苏袖袖虽为嫡女,但又不是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