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忙道:“别怪她,我睡得倒是早,只是夜里睡不安稳,早起也觉着头昏。”
英莲便让琥珀去请太医来,又对贾母道:“老太太早该说的,若是身子有个不好,被太太知道,回来可少不了一顿责罚。”
贾母闻言笑道:“你们太太宽厚,不会拿这起子小事儿骂你。”
英莲一阵摇头:“老太太可不知道,平日里太太待我们这些小辈是宽厚,可遇着事了,也不纵容的。太太走时可吩咐了又吩咐的,叫我看好家里,照顾好老太太和二太太。若是有个闪失,回来定不轻饶。”
贾母听了心里很是满足,想到老大家的就是要走也惦记着自己,这心情也好了不少。
正说着,王氏打外头进来,请了安坐下,笑着问她们俩:“在说什么?”
英莲忙把贾母这段时间的情形告诉了王氏,王氏听了诧异道:“怎么会?先前老太太身子沉,嫂子不已经调理好了吗?”
贾母叹了口气:“好是好了,偏这几日她不在,又跟原先一样了。”
王氏懊恼道:“是我没用,不如嫂子精细。如今她不在,我也跟个没头的苍蝇似的。”
又说了一会儿,老王太医来了,给贾母把了脉道:“老人家无甚大碍,不过这吃食上清淡一些,再吃两剂汤药就好了。”
王氏闻言又惭愧了起来:“往日嫂子拟的菜单,我看着太过寡淡了,想着老太太不爱吃这些,就自作主张换了。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日后还是按着嫂子留下的菜单来吧。”
贾母这才知道,这些日子自己是怎么回事,看来老大家的日日嘴里念叨着“养生养生”,还是极为重要的。
贾母忙让人给了诊费,英莲跟着出去拿了药方,回来看了一遍道:“这不就是以前吃的方子么?我记得前些年,我来家时,常见太太早起吩咐人熬好了送来仙鹤堂的。”
贾母要了方子来,戴上眼镜看了一回,也点头道:“是我原来吃的那个,原来吃的是这个。”
王氏笑道:“嫂子这一不在,家里看着平静,实则都乱套了。我看祖宅一修复好,就早些叫嫂子回来的好。家里可不能一日没她,我这里也有点吃不消了。”
提到这事儿,贾母板着脸问英莲:“代儒老太爷是怎么说的?”
英莲笑道:“老太爷前儿开了祠堂,将珍大爷以大不敬为由,当众打了四十板子。尤氏也被判了八十板子,命后院的婆子看着在内宅罚了,如今两人都在家养伤呢。”
贾母怒道:“便宜他们了,这般目无长辈,要我说打死了算了。”
王氏忙劝道:“老太太何苦为他们动怒,嫂子常说,不能以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贾母听了渐渐平静下来,对英莲招了招手,让她过来。英莲附耳过去,听着贾母细细的吩咐,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来。
“这样,怕是不好吧?”英莲听完笑着道:“虽解了气,可旁支该想歪了。”
贾母愤愤道:“想歪什么?那大的大的不中用,小的小的胡来,我这个长辈再不站出来以正家风,怕是咱家就要完了!”
英莲福了一福,笑着应了,又与王氏一道告辞了离开。
路上,路过清远居门口时,英莲笑着对王氏道谢。
王氏装作听不懂:“你跟我道什么谢。”
英莲也不戳破,两人在此分道扬镳,一个回了直节堂,一个回了自己的院子去。
贾琮见妻子回来,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英莲笑着把事情一说,又道:“二太太可真是个厉害人,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