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觉得有些刺眼,叶靖生把方扬的那只“沙漠之鹰”砸在桌面上,大喇喇地边转身边道:“扬哥,该怎么办你自己考虑下吧。”
“叶靖生。”方扬突然叫住他,“我答应你。”
靖生略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轻佻地顿了一下:“你会物有所值。”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方扬才突然正色道:“阿琛,你自己小心点,姓钟的这次玩真的了。。。是。。。我已经找到了。。。”
电话里说了句什么,他才嗤地一声笑出来:“替死鬼?。。。阿琛,我是那种人么?”
方扬放下电话,静静地看了桌上的手枪,微微地扯了扯嘴角,叶靖生哪。。。
他按下通话键,“把华小杰弄到鸿运来,别让人知道。”
廖丘怔了一下,“扬哥的意思是——人质?”
方扬淡淡地道:“行走江湖,总要多个心眼。”
上飞机前,叶靖生到外面的磁卡电话拨通了吴宜学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自动转到了声讯台。
是我,叶靖生。我会暂时离开香港。如果来不及回来,他。。。的手术就麻烦你了。杰仔那你别去,他已经被人盯上了,无论如何,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就这样。
单脚踢开电话亭的玻璃门,他伸了一下懒腰,后腰上别着的“眼镜王蛇”硬邦邦地抵着,让他不舒服似地皱了皱眉——方扬。。。就看看咱们,谁吃的了谁。
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上,方扬率先跳下,迎面候着的穿着军服的几个健壮的男人都走上来,为首一个啪地敬了个军礼:“方先生。”
方扬点点头,把防风墨镜摘下,插进口袋里,象很随意地用英语问道:“你们司令呢?”
“司令接见重要贵宾,分身乏术。请方先生见谅。”硬邦邦的一句话。
靖生也跳下机舱,双掌数拍,玩味道:“看来那位军阀不是很待见我们呀。”
话是用粤语说的,方扬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答:“他和姓钟的关系好,我们的来意,他只怕早知一二。”
“这可难办了。”
“放心,你搞破坏的能力一流,不愁不把这两人的关系搞僵了。是不?”方扬亲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那些语言不通的异国人看来,好象只是两个好兄弟家常耳语一样。
其实,论若军营的规模,那与正规军是无法比较的,但是在钱粮匮乏的游击队中,扎奇斯的军队算是不错的了。至少武器配备上,和一些中美小国的政府军相差不大。
那几个军官领着二人穿过练兵场,有几个连的士兵在操练,靖生眼睛刚往铁丝网那瞄了几眼,一个副官就挺着枪啪地站到他身侧,靖生耸耸肩,把视线掉到别处,突然,脸色一变——远远地看到的那个背影——
“怎么了?”方扬注意到他的失常。
靖生慌忙回过神来:“啊,没。”他再次看向方才的方位,却是空无一人。
耳边只有军靴踩着沙地上的整齐的声音,象一下下地踩在他的心上。
他,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动乱的蛮荒之地的。
这么想着,心里定了几分。
他开始嘲笑自己的庸人自扰。
叶靖生,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是个孬种。
“他的武器装备不弱,哪来那么多钱?”靖生叼着根烟,把子弹一一上膛,合上保险。
方扬站起身,踱到窗边,一手挑开百叶窗的空隙,他们住下的这个房间里,正好与扎奇斯的司令部遥遥相望。“他命好心黑,这山区里到处都是罂粟,大麻,你怕筹不到钱?每年从这走私出去的军火和毒品不知道有多少,再加上绑架,勒索,暗杀,器官走私。”方扬瞟了他一眼,“动不动就对那些政府官员发出暗杀令,前些日子还袭击总统座机,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
钟老头也算是胆大的了,居然敢与虎谋皮。靖生收枪入怀,深吸了一口烟,又道,“我要是失败了,会不会连尸体都找不着?”
怎么会?方扬笑的很敷衍。
靖生看他一眼,笑道:“没事。只要你记得,欠我的百分之十的股权。”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方扬开了门,来人敬了个礼道:“方先生,我们司令邀请你以及——”
他是我的特助,姓叶。
“以及叶先生一起参加今晚的欢迎酒会。”
说是酒会,实际上与那些衣香鬓影的上流社会似的酒会大相径庭。扎奇斯有几百公斤的毒品急着转手,能来这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毒枭,谁耐烦装什么风度翩翩的绅士贵族。
靖生啜了一口杯中物,也不禁被辣地一伸舌头,天晓得这是种什么酒简直比烧刀子的劲还大。
方扬哭笑不得,在他耳边悄声道:“这当口,也就你还真喝的下去。”
靖生白他一眼:“要不然?和你一样打那些个小算盘?在场的都是国际刑警头几名的通缉犯,劝你别把歪脑筋动到他们身上去。”
“你关心我?”
“。。。我是关心我的下半生。”靖生一顿,暗捏了下方扬的手,“看那个女人。”
入口处走进一对男女,都是形貌普通身材矮壮,穿着身不合体的晚礼服,更显可笑。方扬摸着下巴:“菲律宾第一女杀手爱玛.斯通——看来钟老头的人也来了。”
“我知道。这女人暗杀过我。”靖生半转过身去,又喝了一口酒,“钟庆林不来?”
当然,琛哥在香港拖着他。方扬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