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这样,如热锅上的蚂蚁。等到安静下来,得到了家人死亡的消息。
沈紹起了身,把值得放在心里的人来来回回过了一遍。好在人数不多,几乎在数秒内就想遍了。
拿起电话第一个联系了秦白羽。对方似乎也没睡,说话的声音格外清醒。沈紹没有废话,直接问他,“最近,你身边有什么不对吗?”
“没。”秦白羽说,“你怎么了?大半夜的问这个干什么?”
“‘他’没发现你?”
电话那边的秦白羽沉默片刻。再度开口时,口气中充满了疲惫,“不会的。你的能力我没有必要怀疑。”
沈紹直接挂了电话,心急火燎地拨打洛毅森的号码。
与此同时。
苗安还在擦着手上的染料,忽见洛毅森交给自己的电话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沈土豪”三个字。
“老大,沈紹给小森森打电话了,怎么办?”
公孙锦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焦躁,直接拿过洛毅森的电话接听,“他在执行任务,手机放我这。”
“在哪?”沈紹意简言骇。
公孙锦不轻不重地咂咂舌,“沈紹,别问这么多。我保证他没事。”
“在哪?”
“这是我们的任务,你不该问。”
“在哪!?”
猛然之间,公孙锦的神经绷了起来,“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
这一次,沈紹彻底失去了耐性,“最后一次,他在哪!?”
这都多少年了,沈紹还是一点没变。公孙锦无奈地叹息,“金穗大厦。”
22:10
河海路上,基本都是写字楼和商铺。到了这个时间,大多关门歇业。只有少数几家店面还亮着灯。处于中间地段的金穗大厦一片漆黑,数不清的窗户中只有一扇亮着微弱的灯光。
李海棠坐在值班室里,把台灯移动到收音机前面,调了频道,听着沙沙声。
很快,声音清晰了起来,女主播甜美的嗓音让他满意地靠回椅子上,端起布满了茶锈的杯子,一口一口抿着,享受地闭上眼睛,听起老早年的流行歌曲。歌声在值班室里飘飘荡荡。
美酒加咖啡,我只想喝一杯,想起那过去,又喝了第二杯。明知道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他跟着甜美的歌声哼唱着,唱出来的却变了味儿,走了调儿,活像被掐了脖子的老鸭。不知怎的,台灯忽明忽暗,把他的脸照的好像是癞皮狗身上的秃斑,片黑片黄。
他正听的兴起,被闹着故障的台灯搞的心烦意乱,起了身拍了两巴掌,可怜巴巴的老旧台灯闪了闪,彻底熄灭。值班室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过去,又喝了第二杯……
在歌声中,他的冷汗顺着脖子流下来,因为他看到窗外也没了灯光,对面大厦都停电了,但是,手边的收音机为什么还在唱?
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做贼心虚”是贪婪者避也避不开的情绪。他哆哆嗦嗦地往桌子下面摸去,那里面有个工具箱,可以找到锤子、板子或者是大号的螺丝刀。当他的手摸到一样东西的时候,外面传来缓慢而清晰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
双眼在黑暗中瞪得浑圆!一滴冷汗流过吞咽唾沫而耸动的喉结。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值班室外面。
房门,被打开时发出的吱嘎声格外明显,一束昏暗的光顺着门缝爬了进来,他张张嘴,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下意识打开了手电筒,一束强光照在门外那个人的脸上,他先是惊讶,再是安心。长长吐了口气,埋怨着:“你想吓死老子?”
对方不说话,慢慢地走了进来。他也撑着桌面站起身,不耐烦地白了对方一眼,问:“你来干什么?”
对方还是不言语,这时候,他本能的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怖感。下意识地朝着门口那边蹭,并挤出一个难看到极点的笑容来,说:“这么晚了你有事啊?我正要上厕所呢,今天吃坏肚子了一直拉稀。那什么,你等我一会。”
不等说完,他冲过对方就要跑出去。谁料,忽然被抓住了衣服猛地向后倒去。他也不是吃素的主儿,使劲朝着后面的人踹过去一脚,趁着对方闪躲的时候拼命往外边跑!才刚踏出去一只脚,冰冷的匕首紧紧贴在他的脖子上。
李海棠故作镇定。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下意识吞咽了唾沫,壮起胆子,试着说:“葛洪,你这是干什么?”
“你出卖我!”忽然出现在金穗大厦的葛洪,显然非常狼狈。使劲将李海棠推到墙上,恶狠狠地说:“今天,那些人发现我了。幸亏我跑得快。知道我在那里的人只剩下你。你出卖我!”
“没没没。”李海棠一口气说了三个“没”,生怕下一秒就被匕首割断喉咙,“葛洪,你别开这种玩笑。我,我怎么可能出卖你?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
“放屁!”葛洪低吼一声,“姬韩斌被抓了,江蕙死了,知道我在哪的只有你!”
“不,你真的误会了。”李海棠慌乱地举起双手,放在墙面上,“江蕙告诉我你离开之后,我就不知道你去了哪。你想想看,以我的这点地位,江蕙会告诉我你的去向吗?我就是个跑腿的啊。”
“我不管这些!”葛洪的声音在发抖,“他们都出了事,我像过街老鼠一样到处躲藏,你却高枕无忧的在这里享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