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特…”昆恩终于追上那头鲜艳的红发，“…槐特？！”
对方竟然又在从药瓶里取药出来往嘴里塞，好像那是薄荷糖一样。
“……”槐特把瓶子塞回口袋。昆恩眼睁睁看着他用力吞咽了一下。
“那是什幺？”昆恩皱着眉头。
“…止痛片。”槐特垂着睫毛没有看他，“我今天有点头疼。”
“槐特。”昆恩沉下声音。
“…是真的。”槐特撇嘴，突然抬起眼睛倔强地直视昆恩。
“但不是全部的真相？”昆恩双手抱在胸前眯起眼睛，想起某着名医疗剧*，“那是什幺止痛片？维柯丁？”
槐特脸色一懔。
“怪不得这幺容易上…”昆恩的嘴忽然被用力捂住。槐特推着他撞在墙上，四下看了看。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昆恩握住槐特的胳膊，单凭力量就把对方的手臂拉开——他现在已经比瘦弱的槐特强壮多了。
“…你到底怎幺会…”
“那次和荣誉会员出去…”槐特揉揉喉咙，“当时伤到软骨有些发炎，疼了很久，医生就开了这个药…后来…”
“槐特…”昆恩痛苦地低语，“你需要帮助！告诉金吧！兄弟会的人会帮助你的！”
“我必须…先把公司的事情搞定。”槐特摇头，“等这边告一段落，我一定会戒的！”
“昆恩，我现在实在压力太大了，这能让我不那幺难受…”他把额头轻轻靠在好友肩膀上，“真的，马上就好了，求求你…”
“马上是多久？！”
“…一个学期，再一个学期好不好？”
“那也太久了！”
“真的！就一个学期！”槐特紧张地再次环视四周。他们正躲在墙边一盆巨大的植物后，还没有人注意到，“公司已经申请破产重组了，要在120天内提交重组方案，如果债权人能通过比较好的条件就还有转机！所以这段时间还是需要多方运作…”
“…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他悄声坚持，“之前，葛林的课上…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的！就是这个！不要告诉别人！求求你…”
“如果有什幺我可以做但没做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会后悔的！”槐特死死盯着昆恩，“不要让我恨你。”
昆恩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拗不过他无奈点了头。
“至少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别吃了啊！”昆恩还是努力劝说，“我都发现了，其他人也会发现的！”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槐特脸上喜出望外的表情又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这已经不是槐特了。这是个被药物控制的傀儡。
但他却不能向葛林，向金求助。
槐特搂着昆恩的脖子吻上来。他的亲吻极其苦涩，仿佛把那阿片类药物嚼碎咽下去了一般。
***
昆恩选课时还是心情沉重。雷温治果然没和他抢，而是选了个听起来很正经的“计划与实施”。昆恩似乎挑了个热门，报出名字后好几个人都发出了一阵叹息。
出列迎向昆恩的是个熟面孔。康柏步履轻快，仿佛鞋里装了弹簧一般：“是你啊，来吧！”
昆恩愣了一下，又看看手中的单子，才发现自己把带课的学长名字看串行了！如果知道是康柏教学，他估计会很是犹豫一下。
好在课程没有看错。昆恩跟着学长上楼，进了——学长的卧室。他深深觉得自己是在重蹈覆辙。
“这个课程我设计了三天的内容。”康柏示意他坐下，开始在地上铺满垫子，“今天偏理论些，身体和精神控制都会大致介绍一点。实践主要是复习昨天教你们的徒手挣脱技巧，以及相对应更有效的钳制手法。明天是各种关节技，后天是绳索和手铐束缚。”
“不过在此之前——你为什幺会想学这方面的技巧呢？”
昆恩仔细思索了一下：“我加入兄弟会，是希望能够不再落到任人宰割的境地。但目前看起来…还是先学学如果遇险怎幺尽量自保比较靠谱。“
康柏抿着嘴移开了视线：“咳…之前…对不起。”
昆恩干笑了两声。课程在些微的尴尬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