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西。就一家大客栈,叫‘腾云客栈’。”
李一山忙道了谢,没过两盏茶的功夫,领着一帮子人又回来了。张宝还在那嗑瓜子,听人家说原来胡同里店铺隔壁的金家么么又生了个小子。
“掌柜的。”李一山牵着个瘦了吧唧的小孩。张宝坏心眼地想,看着这孩子瘦了吧唧的猴样,一定是李一山家的娃娃。“李大哥这次是来吃饭?”
李一山点了点头,张宝转了个头喊。“蚊子,来招呼客人,开个大桌。”店里的大桌是大圆桌,挤挤坐十几个人是没问题的。再说一班子人就没一个胖的。
蚊子哎了一声,小跑着过来。“客人这边请。”
为了表示友好,张宝把李一山他们的饭钱给抹了五文的零头。李一山再三感谢,表示第二天就能搭台子唱戏。唱一台戏,张宝给他们四百钱一下午。
下午回家的时候,张宝和大壮说起这个事。大壮笑了笑,看着前面似乎看不到头的路,“俺小时候,跟着阿么赶庙会的时候也听过戏。”那还是很小的时候的事,可能是自己唯一看过的一场戏,这么些年了大壮还能零星记得点。
刚到庄子口,就看见梅花糕吐着舌头奔过来了。四壮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看见自家的驴车,站起来跑了过来。跑近了张宝就看见五壮胸口处的棉衣破了,棉花絮子漏在外面。
大壮也看见了,当即跳下了驴车,“个小崽子,这衣裳怎么穿的?”这可是今年才做的新棉袄。照宝儿那败家的性子,这衣裳就是补好了,宝儿也不愿意让四壮这小崽子穿了。
四壮一见大壮跳下了车,语气也不好,调头就往回跑。梅花糕不明所以,也跟在两人后面跑。张宝从驴车上下来,喊了声,“田大壮俺告诉你,可不兴动手打孩子。”喊完了,就看见大壮已经追上了四壮。张宝摇了摇头,牵着驴车跟着往家走。
四壮还在挣扎,被大壮抱起来上下颠颠抛高高,哈哈笑得整个张家庄都能听见。大壮把四壮放在驴车上,四壮拿起鞭子,胡乱地在空中挥了挥,大喊着,“驾,驾。”
张宝问他,“这衣服咋弄的?又破又脏的?”
四壮用袖子一抹鼻子,颇有些豪气的样子,“周口那帮崽子扯的。不过俺把那个小胖子打哭了。”周口是隔壁庄子,沿着张家庄走3里路就到了。
张宝把鞭子从四壮手里夺过来,敲了敲四壮的手背,“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用袖子擦鼻涕。小华叔叔给你准备的帕子呢?你瞧瞧你这袖子,啧,都反光了。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你是个小打铁匠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打铁匠这个梗你们知道吗?我们这边,形容很脏还反光的衣服,就说是穿去打铁的。
第43章 羊肉串
牵了驴车回家,一进门就看见百岁和双哥儿凑在一起。大壮快走了几步,一下子抄起百岁颠了颠,惹得百岁咯咯大笑,搂着大壮,用小嫩脸去蹭大壮的脸。把大壮蹭得整颗心都化了,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叫“哎哟,俺的小乖乖啊。”
双哥儿和四壮跟着大壮往堂屋走,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小华刚烙好的饼,热乎乎的直冒气儿。大壮放下百岁去院子里洗了手,小华握着锅铲从锅屋里探出头,“收拾收拾,饭马上好。”
张宝进屋转了一圈没见着五壮,问双哥儿,“小双哥儿,你知道五壮弟弟去哪了吗?”
双哥儿手里拿了块开了口的饼,正等着大壮给他夹菜,“他在隔壁大伯家哩。”
“走,四壮,咱去把五壮叫回来。”张宝招呼一声,四壮咬了口饼,小跑着跟上了。
张宝一进屋瞅见桌边就坐了一个五壮,“吃啥呢这是?”真哥儿在一边缝玩偶。
真哥儿笑着回到,“啃鸡爪呢。”
五壮看到张宝还挺高兴,伸着手要把啃得半拉拉的鸡爪给张宝吃。张宝看见五壮油乎乎的嘴就够了,摸摸五壮的头,“嫂么么不吃,五壮自己吃。”这话五壮听得懂,也不说什么,两只手抱着鸡爪又啃了起来。真哥儿招呼张宝和四壮一起来吃,“这只鸡今天被吓死了,俺收拾收拾就炖了。”
张宝看五壮啃鸡爪的认真样,无声地笑了笑,坐下来和真哥儿扯了几句。四壮也跟着吃了两块鸡肉。
等五壮啃得差不多了,张宝把五壮从凳子上抱下来,“把骨头带回去给梅花糕啃。别把油抹衣服上啊。”
梅花糕像是知道有好吃的似的,等在院子门口,欢快地摇着尾巴。因为吃的好,梅花糕长得圆滚滚的,就是没怎么长个儿。
“把骨头放梅花糕碗里去。”梅花糕的碗在走廊底下。五壮小跑着过去,梅花糕比他更快,冲到自己碗跟前就回过头摇着尾巴看五壮。
晚上家里吃了一只盐水鸭,是大华买来的鸭子,小华自己做的。味道还不错。
等张宝讲完了书,李一山指挥两个汉子麻溜地搭起了台子。
在众人的期待下,一名青衣旦角慢慢地走上了台。一亮嗓子就博得了响亮的掌声。张宝听不出唱得好不好,不过那一个字婉婉转转的,就像一道细流经历了九曲十八弯终于汇入小溪。人家旦角五句话没唱完,张宝的半捧瓜子已经磕完了。
宋玉听说八戒食肆里有唱戏的,下课后兴致勃勃地扯了几个人一块来听戏。三壮他们到时,店里或站或坐的已经有了不少人。宋玉扯着三壮,边从人群中挤过去,边对周围的人说,“我们来找掌柜的”。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