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前往的地点,张灯捞起斩柳,上面绑着新买的苹果表。今次他不能仅靠魂体移动了,必须带上可以显示地标的用具。
飘出窗外后,他用最快的速度结了遁风诀,快速前往日本海。
他的小算盘打得噼噼啪啪,然而还是疏忽了一点。
等到了海边,张灯寻了几艘渔船,总算找到了个正在船舱内打瞌睡的老大爷。
想也不想,他立刻附身了上去。
可等他一附身上去,这才想起来,自己并不会操纵渔船。不仅不会开船,连日语都不认识。
老大爷的脑门上立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把旁边也在打瞌睡的马脸小伙子搡了起来,板着脸,装出一副凶样,指了指控制面板。
被老大爷搡起来的小伙子是老大爷的儿子,正与梦中情人某□□你侬我侬,冷不丁被自己老爸一巴掌呼到了脑门上,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他抹了抹口水,冲老大爷喊道:“臭老爸你干嘛?好好的觉你不睡,怎么,还想出海啊?”
老大爷虎着张脸,冲他脑门又是一巴掌。
小伙子疼得脸都扭曲了:“臭老爸你……”
“啪!”又是一巴掌。
“你……”
小伙子看着自己爹高举的手,心想这一掌下去他可能会死,于是闭了嘴,乖乖操纵起了渔船。
张灯将斩柳上挂着的苹果地图打开,定了个大致的经纬,写到纸上,扔给了年轻人。
小伙子拿过纸条,嘀嘀咕咕了两句,打开航海仪器调整好路线。张灯满意地点点头,把一直举着的手收了回去。
没想到这年轻人虎成这样,都没认出来他爹换了个人。
张灯美滋滋地想,自己演技果然是更上一层楼了。
小伙子想,自己这死老爹估计又看了美人鱼电影,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老不正经的。
寻找工作持续了将近七个小时,语言不通,张灯只好用拍打的方式指导年轻人往左往右,在整片海域里兜兜转转。期间他还灵魂脱体出去看了下那两个幸存者的方位,总算是在日出之前找到了他们。
“呜哇!”年轻人通过望远镜看到了海上飘着的两个人,不由得大喊,“有人!真的有人在海上!老爹!你是鬼上身了吗,居然能看到他们!”
“老爹”自然是听不懂他的话的,只是默默地拉起绳索套杆,往船头去了。
两位幸存者皮肤发肿,嘴唇铁青,救上来的时候神志不太清醒。小伙子手足无措地站在边上,自言自语道:“这,这怎么办?先打电话还是先把船开回去?”
张灯蹲下来,用手背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脸,发觉对方还有意识,总算是放下了心。
“对了,得快点开回去。这两个人好像不是日本人啊,衣服上印着中文……要不要打领事馆电话……疼!老爹你又干什么!”
年轻人的脑袋上又挨了一记。他的父亲示意他将两人拖进船舱安置好,小马脸撇了撇嘴,立刻走过来开始打下手。
等一切安排妥当,天也已经亮了。
张灯从老大爷的身体里脱出,抱着自己的斩柳看向开走的救护车,也不管那被突然倒地的老父亲吓得吱哇乱叫的小马脸,捏了个诀,径自离开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小程还没回来。
大概是连夜去逛风俗店了吧,张灯心中这么一想,回了自己的身子上,下楼去便利店随便买了点东西吃,随后就回到楼上去等待小程。
他俩只请了一个晚上的假,小程还是工作了三十几年的小员工,不敢多用假期。
薛王在审判方面是个很有决断的阎王,除此以外的诸事,都需要手下们帮着收拾。
真是怠惰呢,张灯心想。
早八点不到,满脸通红,拎着十多个美少女纸袋和布袋的小程终于回来了。他的头上还带有自己本命的头饰,整个人沉浸在与纸片人和风俗店小姐姐恋爱的甜蜜气氛中,感觉一下年轻了五十岁。
他把东西塞进了行李箱中,接过张灯递给他的布丁和汽水,忍不住露出一个油腻腻的笑容:“张灯啊,我和你说,我今天真是幸福死了……”
张灯可不想听他花钱买小姐姐开心的事情,无奈地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要不看看时间?”
小程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两个人的回程车在十点前就会出发,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小程火速打包,拉着张灯退掉了房间,坐地铁到了城外的关口,总算是在发车前二十分钟到了招司车前。
张灯一夜未睡,着实累了,坐到真皮椅子里后,就一语不发地陷入了昏迷。
小程用变化出来的人类身体走(胡闹)了一晚,也累了,很快也陷入了昏迷。
其余乘客看着昏迷中还大声打呼的两人,恨不得也昏迷过去。
在两人此起彼伏的鼾声中,张灯终于回到了滨海市。这一次,他又完成了自己的小目标,拯救了两位幸存者。
真是太伟大了,睡梦中的张灯不由得勾起唇角,迷迷糊糊地用膝盖为自己鼓了鼓掌。
在他有限的二十中,一切都在安稳的轨道之上。除了父母早年去世,小学中学大学都是平平淡淡的,甚至是为了寻求机遇留在了上海打工,也一样索然无味。
索然无味,索然无味。活着也同死了一样。能做点什么,不是很好吗?他想着。
回到冥司之后,他送小程回了宿舍,随便说了几句话,就准备打道回府。手机没电,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