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奇怪,我们快去看看。”
两人一路跟着妇人来到一座金瓦朱墙外。
叶长笺出声喊道:“这位夫人,烦请留步。”
美妇人听到他的声音,冉冉地转过身来,涩然问道:“道长所为何事?”
叶长笺定定地看着她身旁,一个约莫三岁的孩童紧紧拽着妇人的裙摆,目露凶光,怨毒地瞪着叶长笺。
叶长笺温声问道:“你是谁?”
美妇人道:“妾身名唤小莲。”
叶长笺摇了摇头,“我是问你身旁的小娃娃。”
美妇人疑惑道:“什么小娃娃?”
叶长笺见她一头雾水,道:“敢问夫人,平日里是否觉得有东西拽着你?”
美妇人微微颔首,“似乎有人拉着我。”双颊一红,道:“在我跳河的时候尤其明显。”
叶长笺道了一声“得罪”,便快步上前,蹲了下来。
她身旁两个婢女脸色一变,柳眉倒竖,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
叶长笺道:“你是谁?为何跟着小莲?”
她们见他与蹲着与空气自言自语,又见他身上的唐门剑宗修服,脸刷的一下白了,哆哆嗦嗦道:“道……道长……你在和……谁说话?”
叶长笺道:“即使如此,你也不该这么做。你已经有违天道,按照阴律,理当问斩,她虽然是将相之命,特有的命格能护你一时,却不能护你一世。”
小莲道:“道长,你在说些什么?”
叶长笺站了起来,问道:“小莲夫人,请问你是否曾有一个胞弟?”
闻言,小莲的泪水夺眶而出,抽泣道:“是……道长神机妙算。无奈弟弟福禄浅薄,幼时落水溺毙了。”
叶长笺道:“小莲夫人,你的……请问你的父亲是否时常殴打你的母亲……”
小莲心头大震,抬头望着叶长笺,喃喃道:“道长为何知晓?”
她的父亲官居一品,身份尊贵至极,此等家丑向来遮掩瓷实,为何会被他人知晓。
叶长笺道:“是你弟弟告诉我的。”
他摸着空气,似乎在安抚一个人,揉着他的头发。
叶长笺心中忽然一阵凄凉,鼻子一酸,“你弟弟不是溺死的,是你父亲殴打你母亲时,被他误杀致死。你母亲伤心过度去世后,他便一直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他年纪尚幼,不懂分辨是非善恶,认为所有男子皆是坏人,故将与你成亲的男人全部害死了。倘若有男子接近你,也被他吓跑了。”
“你命格尊贵,若为男子,当是盖世英将。也因此,你弟弟虽然杀了许多人,得以在你的将相命格庇护下,躲避了阴司鬼仙的追捕。”
小莲哭泣地难以自制,断断续续道:“道长……请你……请你超度我弟弟……别再让他颠沛流离……”
叶长笺有些许难办,因为他并不会云山心宗的超度之法,他回头望身后的唐将离,顿时打消了让他帮忙的念头。
唐门散魄剑,一出必定魂飞魄散。
叶长笺思索半晌,嘴里吐出一串凡人听不懂的鬼语。
“你愿意做我的鬼兵队吗?可以不入轮回,每年我带你回来看你姐姐。”
“你姐姐的命格尊贵,不会有男人欺负她的,你放心吧。”
“若是你一直跟着她,早晚也会耗尽她的阳气。”
他见婴孩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咬破手指,在婴孩的额间画下契约图腾。
阴风呼啸,婴孩化为一阵滚滚黑烟,归入阴司。
小莲突然放声大哭,“弟弟……你走好……”
她听到小荷在她耳边稚嫩地说道,姐姐,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小莲伤心难忍,跌坐在朱门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悲号声响彻整个上空。
叶长笺迅速转了身跑出去,不让唐将离看到他掉下的眼泪。
他发足狂奔几里,最后摔倒在地。
唐将离走到他身侧,半跪下来,揽他入怀。
叶长笺悲愤道:“唐将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修魔道吗?”
“就因为这个。”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坏人得不到他应有的惩罚,如果人间的律法无法约束他,那么我来成为法!”
唐将离抱着他,静静安抚他,待得他平静,才缓缓道:“你做得很好。”
叶长笺枕在他肩膀上,嘲讽地问:“你不觉得我是卑劣的邪魔外道吗。”
唐将离道:“无论修仙,亦或修魔、修妖、修鬼,皆是为了求证大道,没有贵贱之分。”
叶长笺问:“小莲的父亲为何这么狠心?”
唐将离道:“小莲的母亲前世为地主之子,她的父亲是长工,被她母亲虐待致死。是以这一世,她的父亲做了她母亲的主子。一报还一报。小莲前世乐善好施,接济许多孤儿,她弟弟便是其中一人,因此这一世以命报恩。”
叶长笺讥讽一声,“冤冤相报何时了。”
唐将离道:“正因如此,人间才出现了修真道门,普渡世人,道济苍生。”
叶长笺静静道:“我祖父厌恶我娘的出身,我娘最后被他们逼死了。那个时候,有谁来度我娘了?有谁来度我祖父了?有谁来度我了?”
“没有人来度我。”
“我是十恶不赦的魔头,无人愿意度我。”
唐将离心头蓦地泛上一阵酸楚,轻轻抚着他的脊背,温声道:“不要怕,都过去了。我会陪在你身边。”
叶长笺道:“我娘死之后,我祖父将我赶出家门。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