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门,贺译跟郑毅延敲开门之后,就看到了足以让人毕生难忘的一幕。
饭馆里靠近房梁的那个灯还开着,尽管电闸已经被拉下,它也仍然故我地工作着。灯泡下面的地上是一大摊的血液,房梁之下还在不时往下滴落。
房梁上绕着根绳子,目测还挺粗,绳子自然垂下,在它的另一头,绑着一个人。
这人的名字叫吴子凡,那根绳子在他身上缠了很多圈,几乎是裹住了整个上半身,而他的下半身……没有东西。他就像是被人砍去了双腿,然后吊在了房梁之下。
这个饭馆的房梁很高,没有人能够把他的尸体弄下来,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人能把他吊上去。
就在胖子他们哭得惊天动地还没哭完的时候,那根绳子突然就断了。砰地一声,吴子凡的尸体毫无阻碍地掉了下来,紧接着是木制地板碎裂的声音。
尸体被摔成了一堆烂肉,头却被一块突出来的木板整齐地切了下来,滚到了贺译不远处。
贺译挑了挑眉看过去,发现在那张很干净的脸上,嘴这个部位被割开了,嘴两边儿被咧开的口子向上延伸,连接到了耳垂以下,像一个放大了的笑容,看来这个作案的鬼,对裂口女之流十分崇敬。
处理完这件事情已经下午,尸体的处理工作是由饭馆老板以及员工完成的,傻逼一行人主要就是负责哭这个部分。看着尸体被火化完成,傻逼一行人带着骨灰回了旅馆。
☆、第40章 情敌与情敌
当天夜里……
“你能不能别吃了?吴子凡就是晚上死的, 你说今晚还会不会有人死?”郑毅延拖着张椅子来到床边,坐下看着贺译道。
贺译咽下嘴里的东西, 又喝了口水,“我怎么知道, 人又不是我杀的,不过既然老婆婆说以前来村子里住的人都死了,那我们应该也跑不了。”
郑毅延抢过贺译手里的杯子往嘴里灌了口水,“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干,就在这儿等死?”
贺译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 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么?讲道理, 这些事儿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么?别多管闲事。”
郑毅延盯着贺译看了一会儿, “你就没想过了解剧情吗?你不好奇?”“有什么好好奇的, 再说这事儿就是个麻烦, 还不如不去碰, 不过你要是想去解谜什么的随你,反正我是不奉陪。”贺译打着哈欠躺在了床上。
“今晚还熬夜么?”郑毅延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贺译眯着眼看着他, “熬什么夜啊, 别那么想不开, 早点睡吧。”
“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儿吧?”胖子推开门, 大声喊道。“没事儿, 你干嘛呢?”贺译声音半死不活的。
“我过来看看啊,别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俩真不过来跟我们仨睡啊?你俩不害怕啊?”胖子把房间角角落落给看了一遍。
“怕什么啊, 我天生就辟邪,你赶紧回去睡吧,我们两个不过去凑热闹。”贺译眯着眼看头顶的房梁。
“那行吧,那要是有什么事儿记得喊我们,我们就在隔壁,能听见,那我走了,晚安啊你俩。”胖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好像晚上发出点儿声音来就有安全感一样。
“你别占那么大的位置,靠边点儿,你说吴子凡的死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郑毅延躺在床上,推了推旁边的贺译。
“看来你还是想管啊,你之前看见吴子凡尸体的时候可是差点儿就吐了,就你这承受能力要不还是歇了吧。”贺译看着房梁,悠悠地回道。
“承受能力是可以练出来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线索?”郑毅延直挺挺地躺着。贺译扭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巧合,那么第二个死的应该会被挖掉眼珠,然后做成一个摇篮的样子,大概会用肠子什么的把尸体吊起来,然后把肚子挖空,嘴上应该也会有一个大号的笑容。”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郑毅延翻了个身看着贺译。贺译扯开嘴角笑了笑,“一月笑,笑掉跳,裹着绳子靠着亮,这句儿歌是不是和吴子凡的死相挺搭的。我们一共十二个人,用十二个月份来代替,笑是指那个致敬裂口女的笑脸,跳是指双腿,裹着绳子靠着亮很明显,这要是巧合可就太巧了。”
“所以那个儿歌每句的歌词都代表了一种死相,我只了第一句,况且就算知道了死相也没什么用,也阻止不了什么。”
“所以啊,咱们睡觉吧行不行?别折腾了,我都要困死了。”贺译把一只胳膊搭在双眼上。
郑毅延起身拉了灯绳,几分钟后,他声音极轻地问了一句,“如果今晚死的是我呢?”贺译翻身把他搂在怀里,“那我就陪你一起死,下个世界再见。”
“如果我们以后都见不到了呢?你怎么能肯定我们下个世界还能见到。”郑毅延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
贺译双手紧了紧,“怎么?你也喜欢上我了啊,怎么开始关心起这个问题了?”郑毅延挣扎了一下,“我才不会喜欢你,我是直男,我不喜欢男人,我要睡了,你也快点儿睡吧,晚安。”
一晚上很平静地又过去了,一夜无话,直到两人被别人的尖叫和哭声吵醒。等两人收拾好走出门去,就看到悬挂在旁边栏杆之下的那个人形摇篮,和贺译预想的一样,林藤的死相与他的描述丝毫不差。
收拾尸体的村民一脸麻木地抬着尸体往楼下走,途径郑毅延身边时差点儿被他给吐一身。贺译一边给吐得昏天黑地的郑毅延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