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那把生死状签了。”公孙护国取出一张纸来,让杨顺立生死状。
杨顺执笔写了起来,他下笔干净利落,苍劲有力:生死有命,与他人无由。
这是冬季,山谷中倒是暖和,杨顺只身一人往山谷中走去,他想着索性看看谷中有没有什么草药可以给母亲服用,或者卖去城中药铺,换些钱。他逐渐深入,便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小山丘,山丘上种满了月季花。
杨顺手舞足蹈地冲上山丘:“这是黑美人!”然后他又看见一簇金黄色的月季说道:“这是金凤凰!”又看到一朵粉嫩色的月季花,花瓣成片状,极其华贵,“这是绯扇!”杨顺没想到这处山丘居然有什么多名贵稀少的月季品种,有不少可以入药的,心中乐得开花。
“你也懂月季?”一声天籁,将杨顺拉回了现实,但下一刻,杨顺又恍惚入了梦境。
一个全身穿着淡粉色纱衣的人,他眉目如画,从花丛中出现,手中正捻着一株白色月季花,月季花上还有露水滴落,让那人原本艳丽的五官显得有几分素雅。
“你是花妖?”杨顺第一次见到如此美貌之人,不禁脱口而出。
羽忘川笑了笑,也不解释,只是问:“你如何来了此处?”按理来说,再往前就是奈何天地界了,平头老百姓可不敢来此。若今日不是月季的忌日,自己也不会在此。
杨顺害怕花妖吃了自己,就把自己签生死状换二两银子的事给说了。
羽忘川倒是比较欣赏自食其力的人,便说道:“前边就不要去了,你这两日就呆在这儿吧。”
杨顺听话,就在此处赏花,渴了喝些露水,饿了吃些花瓣,心中想着两日未去学院,不知夫子是不是又要大发雷霆,自己本就没什么存在感,想必也不会被在意吧。杨顺从怀中取出一册书,读了起来: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
就这样过了两日,杨顺采了些可以入药的月季花,小心包好,出了山谷,他先回了书院。
书院院长曹书正好在上课,点名发现杨顺又旷了课,这杨顺写得一手好字,虽然家贫,但院长还是有心要栽培,见杨顺无故旷课两日,心中不免有些气愤。公孙护国心中窃喜,不知那杨顺是在山谷中遇鬼吓破胆,还是早就逃出躲回家中,或者真死在山谷犄角嘎达里。不料过了两日,杨顺若无其事的来上课了。
院长曹书生气,“为何两日没有来上课!”
杨顺怕院长知晓那二两银子之事,只得说:“我入山谷给娘亲采药,去了两日才归。”
那个闹鬼的山谷?曹书怒道:“一派胡言,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明日早读,你们都给我交一篇诗词上来,不交者必有重罚。”
放课后,杨顺收,追上已经走出学院老远的公孙护国,说道:“公孙公子,那二两银子……”
公孙护国心中不悦,要不是这杨顺来上课惹怒了夫子,夫子怎么会让他们明日要交一篇诗词,便道:“我怎知你是不是躲回家中了,根本没在那山谷中。”
杨顺急忙道,“我真的在那山谷中,那谷中还有不少品种名贵的月季花,可以入药。你看……”说着,将自己包裹好的月季花从衣角撕成的帕子中展开。
公孙护国极不耐烦,将杨顺一把推开,取出二两银子,说道:“我偏不给你。”说完,就把那二两丢在路边的乞丐碗里。
杨顺被推倒,月季花散落一地。他沉默不语,只是将散落的花瓣一片片仔细的捡回帕子中。路上人来人往,好多花瓣都被踩入泥中,稀烂。杨顺的眼泪无声的滴落,他没有抬头,只是用衣袖擦了擦,再抬头,又是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他站起身来,背脊挺直,往城中药铺走去。
药铺掌柜有些为难:“这些花瓣太少了,换不了多少钱。”
“能不能换两根人参须给我,求你了,掌柜。”杨顺眨巴了一下眼睛,毕竟只有八岁的年纪,一人杠起家中重担,药铺掌柜心中也有些不忍,便点头给了他两根下品人参的参须。
杨顺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家中病母见儿子回来了,面色也缓和了些,说道:“顺儿,你回来啦,休息会儿喝口水吧。”
杨顺说道:“娘,给您看样好东西。”说完宝贝似的将那两根人参须取出,“我这就给您去熬汤。”
杨顺回家忙忙碌碌了一番,给娘亲盛了汤,那汤很清,只有点野菜和那两根可怜的人参须。杨顺伺候着母亲喝下,然后试探着说道:“娘,我出去做工赚钱回来给您买药好不好?”
杨顺娘一听,便将那汤推开说道:“你若是因为娘的病,而不想念书,那为娘死了也罢,不拖累你。”
“娘,顺儿会好好念书的,您放心。”
“顺儿,”杨顺娘摸摸杨顺的头,说道:“我们家贫,要靠街坊接济才能生活,但我们不会一直这么穷,你好好念书,才会有出路,将来考取功名,要好好报答这些恩人。”
杨顺重重的点头,用过晚饭,杨顺给娘洗了脚,便独自去了灯下看书,执笔作诗词交功课。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日一早,公孙护国早早便出门去了书院,公孙护国平日为了让夫子欣赏,都是自己走路去上学,并不坐家中轿子,身旁也从不让书童伺候。正走着,忽然一人立在路当中,银装素裹,白雪皑皑,那人肤色雪白,一身红衣秀有白色梅花,显得极为明媚耀眼,桃花眼眉也妖艳,公孙护国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