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断臂,不少人血肉模糊,还有些肠子脑浆都流了一地,泥土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那里只有一人站立,那人手中握剑,衣着整洁,淡粉色的衣裙,宽衣广袖,锦带交垂,只是他的眼中杀气骇人,头上的红色月季花似血染的一般,也显得有些狰狞。唐嵐被那个眼神震慑住,不敢上前一步。唐嵐身后的杀手们,只觉自身的杀气在此人面前,如黄口小儿般不堪一击。
月季只一人,将入侵奈何天的千余人毙于剑下,许久不曾这般畅快淋漓的屠杀。他缓缓看向又来送死的唐嵐几人,脸上笑意极为可怖,“让我想想,你们用何种死法呢,掏出心脏看看是否离体还能跳动如何?”
冯阳缩在月季花丛的后面,他自从被下了追杀令,东躲西藏,乔装改扮。听说凌霄殿带头讨伐奈何天,冯阳便鬼使神差的混在人群中跟了过来。他也不知为何,心心念念就是那个头戴月季花的素雅人儿,今日见到他一人挡住去路,虽知自己一人势单力薄,但还是想要站在月季的跟前,他刚从队伍中走出,月季就看到了他,温柔一笑,将他拉出,丢到了月季花丛中,之后冯阳就看到了这一生中最血腥的场面。根本不是势均力敌的战场,而是一场屠杀盛宴。
月季将闻风阁的杀手全部掏心弄死后,才走到冯阳面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冯阳已经骇得快要说不出话来,直到他自己抽了一下嘴巴,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想来见见你,我走了。”冯阳站了起来,又“啪嗒”一下坐下,双腿打颤。
“你怕我?”月季的声音还是温柔的,但如果背景不是尸山尸海的话,还是可以骗骗人的。
“不怕你,只是有些晕血。”冯阳闭了闭眼睛。这已经不是正常人能够接受的血量了,如果有片海,再黑都能给你染红了。
月季轻笑一声,刚准备说什么,侧耳倾听一番,皱了皱眉,说:“又有人来了,非常多。”
“尊主,”和景明单膝跪在下首,“临辉城守城将士都被征调,连临近驻扎的几个军营都被调动了,约有十万人,往奈何天来了,现在恐怕已经入谷。”
“什么?”羽忘川放下手中书本,千把人来动我奈何天只不过是场闹剧,但是十万人就不同了,“何人能够如此调兵遣将?”这个问题问出,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九王爷周闫韫。”和景明回复道,十万官兵,入谷最先碰到的,必定是师父。
羽忘川不知为何周闫韫会忽然举兵攻来,皱眉道:“周闫韫现在何处?”
“在谷外军营。”
“你看着溯游,把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本座跟宝宝去会一会周闫韫。”羽忘川站了起来,就往外掠去,宝宝急忙跟上。
羽忘川从奈何天一路奔出,房中的遮日不见踪影,他隐约觉得大事不妙,右眼皮跳动厉害,从奈何天出谷必定要经过月季丛,不知月季现在如何。
当羽忘川赶到时,根本看不到月季的身影,路被一座尸山给阻挡,尸山另一边,喊杀声震天。宝宝跟到时,看到这一副情景,也不禁抽了口凉气。
“等会我过去时拦住他们,你不要恋战,找空隙去见周闫韫,问问清楚。”羽忘川对宝宝说。
宝宝点头。同时就见羽忘川运了轻功,翻过那座尸山,宝宝伺机突围。
月季的模样十分狼狈,他被军队包围,单薄的身体要害处被戳中了好多箭,粉色衣裙被血染得沉重不堪,感觉下一刻,他就会倒下。冯阳尸体上的弓箭密密麻麻。羽忘川只觉呼吸一窒,周身内力排山倒海之势推开众人。羽忘川抱住月季,月季的长剑依然在手中紧握,他的身体轻盈,没什么分量,头上的月季花已经散落,他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羽忘川那修眉俊眼,顾盼神飞的脸蛋,依旧如初见时那般,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羽忘川的眼泪滴落,他用内力大吼了一声,近身的那些士兵均七窍流血倒地,离得远的,稳了稳心神,又围攻上来。羽忘川将月季抱起,费了些力才从月季手中取过长剑,周身内力护体,有人敢攻上,羽忘川就杀。这些士兵也郁闷不已,被征调过来攻打魔教,但是却无人指挥,只让他们入山谷围剿,见魔教妖孽就杀,这是多妖孽啊,光是杀一个,就死伤无数,又来了个妖孽,长得如天仙,气魄如魔鬼。
玉鳞飞舞,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羽忘川怀中的月季一点一点变凉。羽忘川没有太多的表情,运了轻功甩开了那些士兵,在山谷中寻了处人迹罕至处,将月季埋下。
“等事情了结了,你在黄泉路上若等不到我,我便为你在此处栽满月季花。”羽忘川长发垂地,人似玉,面如莲,柳眉点秋水。他转身,直奔谷外军营。
军营的防守严密,宝宝顶着一张鞋拔子脸躲在一根细竿子后面等待时机。一队巡防的士兵路过,齐齐往宝宝处看来。一队十人,面面相觑,一人喝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宝宝吓了一跳,说道:“我是九王爷麾下的宝宝,快去通报。”
那士兵不认识宝宝,只道:“我还是九王爷麾下的亲亲呢。”说完,十人就围了上来。
宝宝无奈,手速极快的连点十人穴道。又往军营内窜去。
宝宝运气不好,碰到的士兵没一人相信他的,他要不是手快点人穴道,估计这会儿早就惊动了整个大营。忽然一只手拍住了宝宝的肩膀,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