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曼舞,莺声燕语,一片淫靡之色。
再怎么清高,青楼终究是青楼。表面高洁,内里,还是那个腌臜样子。
花娘倚在窗边,看着楼里的一切,手中的酒杯满了又空空了又满。
“莫大人,巧啊。怎么,这几日忙着新帝登基没腾出空过来,想鸾儿姑娘了?”
“原来是刘大人啊,来这里嫂子同意吗?”
“哈哈哈,莫大人可真会说笑,这事儿能告诉她吗,我可不想明天被人说是家里的葡萄架子倒了。”
听着两位朝中官员在门口寒暄来寒暄去,花娘偷偷的翻了个白眼,扔下手中的酒杯满面春风的迎了上去。虽是数九寒冬,可花娘脸上的笑仍如春日暖阳照人心扉般让人从头到脚由里到外的舒适安逸。
“呦,莫大人刘大人可是好久没来了。来人,快去把青苏姑娘请下来,就说刘大人来了。莫大人,鸾儿姑娘有些不舒服,不便下楼,要不您上去?”花娘说着,拉过莫童的手往楼上走,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莫大人。
莫童一愣,旋即答道:“好啊。”
两人上楼,侍郎大人声音压得极低:“九重华霄,天生地藏。”
花娘眼睛一亮,终于是松了口气:“傲绝凌顶,唯我称王。”
莫童长长舒了口气:“你刚才那个样子真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楼里出事,有人易容成你的摸样。”
“暗座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花娘掩唇轻笑,虽说年纪大了,可这样娇羞的动作让她做来别有一番风情。
敲了敲房门:“鸾儿姑娘,莫大人到了。”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花娘转身退下。
“火鸾,找我何事?”
谁也不会想到,礼部侍郎莫童和傲绝宫暗座漠瞳会是同一人。
也不会想到,风姿楼里的鸾儿姑娘,就是手上人命不下百数的火堂之主。
“自然是宫主有事找你。”火鸾将头上的唯一一根簪子拔了下来,如瀑长发倾泻而下,垂到腰际。
“看见了吗?”
“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头发很长。宫主那天就说了,头发长了,散下来,旁人才能知道。言外之意我们都清楚,宫主是不想再沉寂下去了,她要动手,可是……”漠瞳顿了一顿,“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宫主为何要这么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把手中力量公诸天下,让众人有了防范之心?”
“你还不明白吗?”火鸾将簪子重新插进刚绾的发髻里,“宫主心善,让那些人死也死得明白,免得到了地下,在阎王面前诬了别人。何况,这样子当了武林霸主岂不是太无趣了?宫主的恶趣味你不是不知道,她极为欣赏那些人战战兢兢的模样。以前不动是在等待时机。现在,时机到了。而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引一个人出来,一个唯一的不安定因素。他手里有一柄似剑非剑的兵器。”火鸾挑了挑眉,“我想我不用说了吧。”
“原来如此,宫主的性子当真没变,还是那样爱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漠瞳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怎么了?”
“朱颜改……那种药你还在用?”火鸾盯着漠瞳的脸仔细看,发现还是像往常一样,不露一丝痕迹。
漠瞳点点头:“不然呢?”
“你没有……?”
漠瞳又点了点头:“朱颜改虽然有毒,可我又不像无殇那样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易容,回宫的时候不就可以解了么,所以紫明珠就没用。不过我随身带着,以防万一。现在宫主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我要随时做好变回自己的准备。”
火鸾哼哼了两声:“真是麻烦,滚吧,别打扰本座休息,天天在这里呆的我也是够了,真不知道哪天才能安安生生地在宫里歇着。”
“等着吧,戏才刚刚开始,且唱着呢。”
“滚!别提醒本座这件事!”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
漠瞳出门,下楼。
离开风姿楼。
火鸾给的信息再详细不过了,而且就算她不说,漠瞳也知道卡在苍雪心里的那根刺、那个人,是谁。
不要说苍雪不安,整个武林也因为那个人而不安。
十八年前,自从那个人血洗江湖后失踪,几乎所有人都在找他。不仅仅是为了他手上的兵器,更为了他的武功,他这个人。
为了这个跟魔君苍云齐名的武林至尊,所有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武学宗师。
如今,苍雪也忍不住,想要将那个人“逼”出来。
要将那人逼出来,苍雪就必须以自己为饵,毕竟,那人除了苍云,还从没将别人看在眼里过。
苍雪要做这个饵,就要有一个足够的理由让她不再沉寂,自然,江湖是不能在平静下去了。
暗堂上千人,散布消息打破这表面上的平静,太容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开新坑肿么办!!!脑洞好大!
☆、心字成灰
玉药坊。
烟姒站在药柜前,手中拿着个小托盘,正在找一味药:“诶?我把钩吻放哪儿了?”
无殇悄悄地从外面进来,有蹑手蹑脚的走到烟姒身边,揪了人家的头发一把。烟姒想也不想挥手就给了那人狠狠一下:“无殇,你别闹,我配药呢!”
“嗯?”无殇停住了玩烟姒头发的手,“紫明珠不是都发出去了吗怎么还配药?这回又是谁伤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还能有谁,惊室的那位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