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面子嘛。
他们两人挤眉弄眼的时候,大内侍卫统领卫仲已在绍帝眼色暗示下登台上前。卫仲号称大内第一高手,为人老成持重,武功比杨飞
要高出一大截,是眼下南魏能派出的最强人选了。他进攻时犀利无比,防守时滴水不漏,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但那石朗却是百年难
得一见的武学天才。一招一式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偏偏又恰到好处,每一剑都逼得对方不得不撤招回防。打到一百招开外,卫仲已
满头大汗,渐无还手之力。石朗却趁势展开攻击,剑风一转,变得大巧若拙,一招一剑间愈见威力,隐隐有独霸天下的气势。赵长歌从
一开始便死死盯着石朗的身型,若有所思,此刻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
缠斗中,卫仲身形一闪,向后连退几步,抛下手中长剑,向着对方坦然认输。萧岩转向绍帝,一派天真地拍手笑道:“陛下请看,
我说南人比不过我们北地男儿吧!”
绍帝眼看连输两场,就算是涵养再好,这时脸上也挂不住了。他扫了一眼周围,诸皇子脸上都露出了赧颜,显然没有一人能化解当
下的难堪局面。齐王虽天生神力,阵前勇武善斗,论近身格斗也不过和卫仲相当,与那石朗比较还是要逊色许多。可如今骑虎难下,总
不能任人欺辱,元珧一咬牙,不顾睿王阻止的眼神,就要起身应战。突然,众人眼前一花,有一人跳上擂台,朗声道:“我是大皇子府
里一名下人,叫做呼延语,学过一些粗浅功夫,想请大人指点指点。”
台下众人谁都不认识他,也没看清他是怎么上的擂台,一脸错愕地相互用目光询问着。最摸不着头脑的要数那便宜主子元琛,他向
左右看看,手下人一个个摇头,显然都没见过这个自称呼延语的人。段子堇缩在众人背后偷笑,“长歌啊长歌,就知道你忍不住要亲自
出手!”
石朗玩味地打量起眼前人。年纪不大,倒是真穿着一身王府下人的装束,身材修长,普普通通的五官毫无特色,只是身上有股子雪
莲的清香味。这是出自北地的名贵香料,在京城香魂阁里至少要卖一两银子一钱,哪里是个下人享用得起的。于是低声一笑说:“你说
你名叫呼延语?为什么不干脆说自己名叫胡言乱语,你到底是何人?”
赵长歌摸摸自己的脸,心想我要是能告诉你就好了,我比你还怕被人识破身份哩。对方居高临下的口吻令他心生不快,于是冷笑着
回击道:“你说你叫石朗?为什么不挑明说自己就是萧拓?北戎国君陛下!”。北戎国君萧拓排行第四,所谓石朗,四郎也!
那人一听心头大震,他身为北戎国主,易容微服入南魏,此事极为机密,不想竟被这个呼延语一语道破,而对方的身份他却没有看
出一点头绪来,等于是被人打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萧拓眼睛一眯,压低声音问:“你待怎样?”
“公平打一架。”赵长歌小声回答道,“我赢了,陛下输给我一个承诺。我输了,就把陛下此行最想要的东西奉上。”他们俩生怕
被人听到谈话内容,都压低声音说话。台下的人隔了老远,只当俩人在相互逼视,力求从气势上压倒对手,全然没想到是这幅情况。
萧拓大感好奇,眼前这个人虽身份成迷,却似能看透他内心。他皱眉盯着赵长歌瞧来瞧去,若有所思,最后小声地问了一句,“你
知道我想要什么?”
“南魏布防图,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劳动陛下亲自前来。”
“你有布防图?!”萧拓脱口而出。
“当然!”长歌浅笑应答。他费尽心机才从兵部盗得此物,拓下副本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了回去。
“你当真肯给我布防图?”北戎国君心里犹存疑虑。
“只要陛下赢得赌约!”南魏小王爷一语定江山。其实萧拓就算输了,他也会想办法把南魏布防图不落痕迹的送到北戎去。边境如
无战事,绍帝又怎么会想起他赵家当年的种种好处,他赵长歌又哪里来机会翻云覆雨,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好,我答应你了。”一言九鼎,这是皇帝的气派。
“陛下果然气度非凡!”一笑若神,那是长歌的风范。
其实这一战,赵长歌殊无把握。萧拓内力深厚,剑术极为高明,出招并无定式,也看不出学自哪门哪派,却是异常的简单有效。赵
长歌武功虽高,为掩人耳目甚少亲自动手,临敌之际的经验远远不及身经百战的北国之君。
萧拓被他一语道破身份意图,也不敢小觑了他,力贯全身,剑还没有出手,已是气势逼人。长歌手中青锋斜指,一招“终南细雨”
,绵软无力,朝着对方面门虚晃了两下。面对近乎玩笑般的散漫剑招,萧拓眼中却露出凝重之色,只有身在擂台之上的他才知道这一式
中蕴藏了多少剑意劲力。不敢怠慢地举剑平放胸前,回了一式“八方风雷”,先护住自身,再图反攻。
台下已有人“咦”了一声,这招“八方风雷”本是杨飞最拿手的雷霆剑法中的一招,只是他使将出来时比杨飞的动作慢了许多倍。
杨飞用它抢攻,耍得凌厉万分,电光闪烁,煞是好看。萧拓则用它来防守反击,舞得四平八稳,不泄一丝劲气。渐渐大家也都看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