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歡看著你的背部。好想碰你,好想互相擁抱。
可是,我只能待在你身邊。
即使如此我也不在意。只要待在你身邊,我就很高興了。
到目前為止,我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這樣的感覺。
就算你討厭我,我也還是很喜歡你。
就算被打。
就算被罵。
只要你不在——我就很痛苦。
「啊啊~~可惡!好像出去喝酒了,偏偏在這種緊急的時候不在!」
瑪莉厭煩地按下手機的結束通話鈕。
「久留米好像也受到相當大的打擊呢。畢竟,魚住只是看到他的臉就叫他回去,也難怪會這樣。」
「第一次發生這種事……為什麼呢?」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
瑪莉安靜下來,好像在想事情的樣子。
和魚住來往最久的人是瑪莉,據說雙方都是高中生時就認識了,所以兩人之間的交情比久留米還久。之後,這三個人各自進入同一所大學的不同科系,彼此才又再次重逢。
瑪莉和久留米曾經是男女朋友,不過魚住和瑪莉之間就不是這樣的關係。
他們兩人即使睡同一張床、蓋同一條棉被也不曾有過肉體關係,就只是單純地睡覺而已。
這對兩人來說,是極為自然的事吧?
「那孩子……喜歡久留米啊。」
沉默好一會兒的瑪莉再度開口,塞車的情況也總算開始好轉。
「我早就知道了。久留米也喜歡魚住吧?」
「大概吧,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自覺到這回事。」
「魚住有自覺嗎?」
「有,前些日子還像個國中生一樣面紅耳赤呢。」
「嘿~~還真想看看呢。」
「目前,在魚住的心中,久留米是最特別的存在。」
「是啊。」
「所以——啊,在下一個紅綠燈轉彎會比較快到。」
「知道了。」
「所以,我有不祥的預感,那傢伙……」
車子到達魚住公寓前面的馬路上。
「——那傢伙說不定會死掉。」
怎麼辦?
如果久留米死掉了,要怎麼辦?
自己會發瘋吧?
發瘋的話絕對比較輕鬆,如果會發瘋就好了。
可是,要是沒發瘋的話呢?
要是腦袋還保持正常,每天都得邊想著久留米不在了邊活下去——自己有可能辦到這種事嗎?
早上起來,一定一開始就會想到:「久留米不在了」每次醒過來就會想起一次。
不管是洗臉還是吃飯,走路還是跑步還是搭公車。
都會想到久留米死掉這件事。
都會想到自己永遠見不到他。
得要重複這樣的循環而活……
——才不要!
不要、不要,絕對不要!我無法忍受。
幸乃……
我每天都在想妳的事,想妳在我懷裡死掉的事。
妳流了那麼多血,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連妳最後的一句話都沒能聽到。
幸乃!我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連久留米也不在這個世上,我該怎麼活下去?
我不知道。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誰敢保證,久留米不會比我先死呢?
「會死?怎麼會!他不是那種會去尋死的人吧?」
啊啊~~對啊!沒錯,還有這招。
——幸乃手腕上的白色繃帶。
只要我先……
「在他正常的時候也許不會。可是,現在他的精神不正常吧。所以,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突如其來的衝動是最可怕的——因為那不是有計畫性的玩笑,所以下起手來,根本就不知輕重。」
只要我比久留米先死的話就好啦。
沒錯!
「怎麼會呢?人有可能僅憑一時的衝動,就那樣輕易死掉嗎?人類應該是更……」
「我就是這樣的人。」
「咦?」
嗯嗯,沒錯,太好了。
知道後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安心。
這樣就不會失去久留米,永遠都不會失去了。
要割腕的話,現在馬上就可以做。而且,不可以像幸乃那樣失敗。
想想看,好好想一想。
用什麼來割?
有什麼刀具是常常拿來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