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回屋里睡呢?”涯瑜宠溺地将人揽在怀里,手指绕着那柔顺的发丝。
怀里的人小猫一般皱了皱鼻子,睁开的眼里是不符年纪的清澈纯和,“晒太阳好舒服。”
涯瑜笑笑,如往日一样弯腰轻吻了一下鄢翮的额头,连那里都是温温热热的阳光味,“赶明儿给你在院里添个竹榻,可好?”
“真的?!”鄢翮大睁的眼里全是惊喜,手指紧紧攥着涯瑜黄袍的下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便着急着站起来拉住涯瑜的手,“有好东西给你看!”
涯瑜温柔地看着他,随他牵着自己莽莽撞撞地跑。
一进入房里,涯瑜就觉出一股冷森森的气息,屋子里规规整整的,却没有生气。
鄢翮却没有察觉出,或许是习惯了,只是兴致高昂地满屋子乱翻。
“就是这个!”鄢翮欢呼一声,从床头利索地拿起东西藏在背后,神秘兮兮的嘟着嘴巴,“要是猜对了就送给你——”
“哦,那可就得好好想想了。”涯瑜撑着头,装出苦苦冥思的样子,惹得鄢翮一阵开心。
鄢翮等了一会儿,涯瑜终于叹口气,摊开手掌,“猜不出来。”
“我就知道!”鄢翮兴奋地跳到涯瑜怀里,献宝似的扯过涯瑜温暖宽厚的手掌,将一枚圆顶的和田暖玉印章放在里面,“喜欢吗?我自己磨得,字是小福子教我刻得!”
涯瑜依旧是温润地样子,将印章用白细的手指捻起,底下的篆字有些歪扭,自己心里却喜欢的紧。
转眼盯着鄢翮看了一会儿,倒是鄢翮先不好意思起来,娇俏的脸上带着不同于暖热引起的绯红,水灵的眼眸却垂下去,“涯瑜……那我可以见见父王和母妃么?……”
涯瑜眉头轻轻皱了,听着鄢翮小心翼翼的询问,终究是无奈地叹口气。
“不会写我的名字么?”
鄢翮诧异地抬起头,愣愣地眨着眼睛,“呃,不会……”
之前的话题被无意中跳过去,涯瑜拉着鄢翮走到书桌前,用银镇纸抹平了宣纸,将蘸满墨的狼毫笔塞进鄢翮手里,又用自己的手慢慢包裹上,“涯瑜怎么写,你要了。”
一笔一划,都是浓墨,似乎是想将这个名字刻进鄢翮的心脏。
涯瑜微微弯着腰,下巴抵在鄢翮肩上,温和的气息扑在鄢翮耳后。
“涯瑜……”鄢翮被涯瑜把着手反复写了几遍名字,停下动作。
“怎么了?”涯瑜笑着。
“……如果我学会了,你可以让我回家看看么?”鄢翮低着头,眼眶红红的,“我,很想他们。”
涯瑜呼吸一滞,松开了鄢翮的手,把那枚和田玉印章收进袖里。
良久,才轻轻摸着鄢翮的发,叹息道,“好。”
鄢翮的眸子瞬间有了光彩,嘴角挂上满足的笑容。
“那一言为定哦!”
涯瑜点点头,又吻了一下鄢翮的额头,“我该走了。”
鄢翮恋恋不舍地拉着他衣角,眼睛里的情绪却乖巧地没有说出口,他知道涯瑜很忙。
把涯瑜送到门外,看着那熟悉的高瘦身影独自离开,胸口闷闷的。
索性回去睡觉,外头的阳光再也引不起他的快活。
鄢翮翻了个身,瞪着床顶的帐子,没有困意。
琉聿一路疾驰到此,顾不上休息,沿途的江南好景致也入不了眼。
只是希望早到,早点见到那人。
在高高的宫墙下弃了马,直接运起轻功踏墙而过,挺拔的身姿立在碧瓦上,红衣灼眼,狭长的凤目四处观望着。
“什么人?!”有守卫看到,立刻上前喝问,举起红缨枪矛。
琉聿眯着眼看他,冷峻妩媚的面容却透出一股逼仄的威严。
“……聿王爷吉祥!”守卫认出来人赶紧跪下,初春的天气也汗出了一身,“小人冒犯。”
聿王是皇帝的胞弟,容貌昳丽武功高强,出了名的手段残忍。
琉聿貌似心情不坏,淡淡嗤了一声,便转瞬消失了身影。
这鸟笼般的皇宫倒很漂亮,亭台楼阁,曲水环萦,琉聿飞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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