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
“啊?”
“嘿嘿。”
过一会儿,两人同时叫道:“龙头!”“血影!”
又同时说:“你先说。”
再同时说:“没事!你说吧!”
然后两人又一阵傻笑。默契得不行。
董奕道:“你以前游戏里提到的那个女朋友,是不是男的?”
“嗯。”
“分了?”
“是啊。”
“真没想到,男人和男人原来也可以这样!”
“龙头,你更喜欢游戏里的血影,还是真实的我?”
“先喜欢游戏里的血影桃花,后来知道你是男的,还是一样喜欢,反正我喜欢的是游戏里面的你,在网上不都一样吗!倒真没想到在肖然这里见到你。感觉跟网上一样,挺义气,很善良,只不过没网上那么活泼可爱,乖了不少。”
“我是披着羊皮的狼!还乖呢,我爹妈说我身上长的全是反骨,只不过以前小,骨头没长硬。现在一块块变硬,都象乌龟壳一样了!”
“嘿嘿,我来摸摸看。。。”
闻烈嘻笑着扭动身子:“痒,别乱动!老大饶命!”
笑了一阵,董奕又问:“你家离这近,怎么还要合租,挺贵的。”
“我。。。。。能不能不问了?”突然想到跟南宫辉在这张床上作过的事,闻烈就一阵恶心。经过那次,他的包里永远都放两个套子,自我保护比什么都重要。没想到,已经被揣得皱巴巴的杜蕾斯,居然给董奕用掉了。
“哦。好。”董奕憨憨地没有追问。
闻烈停了一会,又问:“老大,你们店的生意怎么样?”
“不太好。有好几天都没开张了。”
“哦。。。。我回头在我们同学的群里宣传下。他们有不少都有女朋友,有五六个都准备买房了,总归要装修的。再说,他们学校里应该也有不少同事要买的吧。”
董奕沉默了一阵道:“不提这个成吗?”提到生意,就不免想到仇明空。这是董奕不愿去面对的。
两人才打算开聊,就各自遇到了对方的地雷,谈话不尴不尬地僵在那里。
董奕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黑洞洞的空寂,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董奕接了道:“明空啊,我在网吧。马上就回来,要带什么给你?老规距?好好。再见。”
闻烈没有拦,静静地看着董奕开灯,在地上的一堆混乱里找出自己的衣裤穿上,然后走向门口。
董奕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道:“小烈,我先走了,你。。。。。你早点睡。”
门砰地关上了。闻烈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同,大灯亮晃晃地开着,很刺眼。象做梦一样,董奕来了,做了,相依相偎了,笑了,然后仇明空一个电话过来,他走了。
在网吧遇到董奕的时候,闻烈是惊喜的。而吃烧烤时,两人都很有默契的要把自己灌醉,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横在面前的障碍到底有多大。一醉方休吧,不醉不归,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都到了告别的时候,自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没想到,以酒助兴,两人居然爆发了一次。那是一次接近完美的爆发,两人小宇宙高度重叠,相互点燃,相互激发,震荡的余波令闻烈每一个细胞都如获重生,激出盈盈生机。
然而又如何?已婚的直男,还要跟一个暗恋他许多年的青梅竹马的兄弟并肩创业,这不,一个电话,就把美梦打碎,将闻烈拉回现实。醒醒吧,“马上就回来。”听听,象不象老夫老妻?“带什么给你?老规距?”再听听这个,难道不就是传说中的相濡以沫吗?他们俩的世界,旁人哪能插得进去?更别提还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呢。
闻烈正胡思乱想着,手机短信响了。是董奕发来的:“谢谢你,对不起我有事得先走,不能陪你。明天白天能陪我去店里上班吗?”
啊!他还要自己陪!喜悦象爆米花般在闻烈心里炸开,散发出甜甜的奶油香,令他情不自禁地咧开了嘴,“嘶。。。”有点疼,闻烈舔了舔嘴唇,原来是董奕鲁莽地撞破的。当时投入的时候不觉得,这下缓过来,才发现全身都酸痛不己。
闻烈爬起来关了灯,又躺下回味短信。慢着!晚上他不能陪自己,白天要求自己去陪,那算什么呢?晚上仇明空陪,白天换个人,倒挺会享福的!闻烈的心突然又掉到了寒冷的深渊,厚厚地结上了冰。
如此这般的患得患失,心情剧烈起伏,不就是所谓的爱情吗!闻烈有些绝望。原来的平静被打破过一次后,就再难平复到平和的心态了。怪不得歌里都唱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这种极端的情绪,远称不上幸福吧?
看看表,午夜零点半,闻烈突然很想跟人倾诉。这个时间还能不假思索打扰的,当然只有老友虫虫了。这个社交动物,说不定正在中天娱乐宫跟他们家十姐妹在过节呢。每到黄金周或者什么节假日,同志们就开始在沪宁线上串联,每个地方的酒吧,基本都有一半是外地人,虫虫他们绝对不会错过这种热闹的机会。
没想到,电话接通了,那头并不是酒吧里的嘈杂,却安静得象个空白,虫虫梦呓般的声音响起:“喂,蚊子啊!很晚了,你还不睡?”
闻烈本来有满腔的话想说,听到这样慵懒腔调,自己就先冷了一半,再听到似乎有另一个人问:“谁啊?”这就把另一半的聊天激情都打消了,赶紧道:“以为你们在玩呢。没想到你睡这么早,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