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飞红了脸,啐了一口道:“我只当你一直是正人君子,却原来这般没羞没臊。我只当你满肚子都是仁义礼智信,斯斯文文,却原来斯文扫地,如此不堪……”
玉麟笑道:“咦,原来要跟自己的妻子在一起也要斯文么?好,那我就斯斯文文。噢,娘子,是为夫的错了,适才为夫多有得罪,此后为夫定与你以礼相守,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
宝儿气极,在玉麟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登时显出一圈牙印。玉麟这才慌了神:“哎呀娘子,你让我如何见人?”
两人还要调笑,九斤二再也按捺不住,直着嗓子喊:“老爷,你跟宝儿姑娘说完事情了没有?”
玉麟吐吐舌头,扮个鬼脸给宝儿,应声道:“马上,马上。”
为防自己身份穿帮,玉麟边梳洗边将自己这次假扮秦如海给嘉庆帝办事的情况告诉了宝儿。
出得门来,玉麟早就收起了嘻皮笑脸,正经地不是一般,宝儿跟在身后有些惴惴不安。
九斤二瞧也不瞧宝儿,大声道:“宝儿姑娘没什么大碍吧。”
宝儿赧然,玉麟见了,牵了宝儿的手笑道:“有我在,宝儿自然没什么事的。”
九斤二气鼓鼓地看着两人手牵手,再看到玉麟脖子上的红印,“嗨”一声扭头就上了楼。
吕鸿看到玉麟,冷笑道:“敢问阁下就是那位余玉麟?”
玉麟心中一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在下秦如海,是天津的古董商人。”
吕鸿心想,原来这个不是余玉麟,也不是牙人。但面容为何跟自己如此相像呢?自己一直以为是余玉麟跟自己长得像,所以宝儿才会跟自己亲近。现在看来却是这个叫秦如海的,长得跟自己跟哥哥几乎一模一样。哼,这宝儿姑娘看来真不是什么好货,心中有不少男人呢。哼,残花败柳,姓吕的希罕么?
当下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玉麟叹道:“有如此女儿,吕老爷有得罪受了。”
宝儿奇道:“你见过她?”
玉麟便又把给吕府赌石的事讲了一遍。
两人上楼去找九斤二和庄静,九斤二还在生气,问道:“老爷,我们今天走不走?”
玉麟沉吟不决,看着宝儿。宝儿说:“你拿主意好了,反正这辈子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活脱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模样。
“什么,宝儿姑娘也要一同去?”九斤二大嚷。
庄静心中也十分不舒服,大夫人二夫人没见到,现在又跑出个宝儿,这秦大哥做人真的好fēng_liú,处处留情。不知走到淮安,会不会又碰到什么贝儿姑娘蛋儿姑娘……
因为宝儿是只身从吕府跑出来的,礼貌期间是该向吕府道个别的,还有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也是必须的,所以玉麟决定明天再离开西安府,并亲自陪玉麟去吕府道别。
那吕老爷见了玉麟格外热情,吕夫人见了玉麟也狐疑了半天,但看到宝儿与玉麟眉目传情,玉麟谈吐全然没有女儿态,微微失望之余对她们也十分热情。
吕波看到宝儿终于觅得情郎,心中既高兴又悲伤又不值,高兴的是虽然这位秦如海并不是宝儿时常挂念的玉麟公子,但看他们举手投足都情意绵绵,想来这位秦公子在宝儿心中的份量并不比那个玉麟轻,为宝儿终于找到归宿而高兴。悲伤的是自己与宝儿始终无缘,纵然长得跟这位秦公子一模一样又有什么用,人家已经三美在怀,而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值的是宝儿居然甘心做这位秦公子的三夫人,与其他女子分享爱人,这一点他吕波断然是做不出来的。爱一个人自会一心一意只守着一个人,那能将爱分散给多人。就像自己的父亲,虽然家有万贯之财,也始终只有母亲一个女人。
吕鸿看到玉麟,鼻孔里都往外冒烟,今天要不是他坏事,宝儿药性发作之后自是任自己摆布……女人一旦认命,好多事就可以水到渠成,感情也可以与日俱增。那日在客栈,她们二人鱼水之欢不是很是融洽么?只可惜那日宝儿身体不适,没能最终得到,否则一定要讲给这位秦公子听……想到这里,眼睛一转,肚子里冒出一个坏点子。
“秦公子,借一步说话。”吕鸿拉玉麟到了大厅一角,“其实今日之事是我的不对,不过这位宝儿姑娘似乎心中还有一位念念不忘之人,却不姓秦。”吕鸿说着观察着玉麟的表情。
玉麟心想,那是当然,宝儿心中念念不忘之人就是江玉麟我自己嘛。
“哦,那都是过去之事了,男人大丈夫,要懂得既往不咎。”玉麟笑道。
“秦公子果然大度,有度量。”吕鸿道,“只是这位宝儿姑娘,秦公子今天在客栈没发现她已经不是……”
“不可胡说,”玉麟最怕提起的就是这个了,宝儿不是处子之身她并不在乎,但在乎的是宝儿为她所做的牺牲,想起这个,就心中十二分怜惜十二分愧疚,当下厉声打断吕鸿的话, “宝儿姑娘的处子之身是在下拿走的,但在下负了她。如今既然找到她,我自然会千倍万倍待她好。”说完拂袖回到座位坐好。
宝儿看玉麟面色一青,心想定然是吕鸿告诉玉麟,说她与自己有过暧昧,心中十分不安,又十分后悔,玉麟看到了,捉起宝儿的手道:“秦某十分感谢吕府上下对宝儿姑娘的照顾……我与宝儿姑娘从小竹梅青马,只可惜因种种原因未能走到一起。但今天我既然找到了她,那说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