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半个小时已经到了!”
只能通过监控看到画面没办法听到声音的伏特加自然不清楚琴酒和rum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老老实实地按照琴酒的吩咐,看时间一到,立刻提醒琴酒。同时在心里偷偷嘀咕了一声。
rum已经从窗户掉出去了大哥怎么不赶紧追呢?现在还站在原地……
耳机里的声音让琴酒拉回了有些远离的神智,他深吸一口气,用平常的语气下达了命令:“全部撤退,注意扫尾。”
这么大的动静根本瞒不住,所以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暴力消除一切证据。
不,等等……
那个家伙……新一他还在这里!
琴酒立刻回过神来,就要让伏特加停下来,却听到一声轰响,紧接着便是脚下剧烈的震动,为了保持平衡他朝旁边移动了几步,但是这样的动作却让他加深了眉间的褶皱。
毕竟是在刀尖上摸爬滚打的人,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不能说门清但是也了解不少。这样的伤情……
琴酒抿了抿唇,不得不承认现实。
他这次的伤,恐怕悬。
但是……那家伙还在这里呢……
头顶又是几声轰响,带来的震感一次比一次强烈,琴酒已经感受到了逐渐上升的热度,看来上面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爆炸带来的火势正在慢慢往下走。
他得在闪燃发生前带那个小混/蛋离开才行……
刚才的移动让他来到了墙边,这给他的行动带来了很大的便利——对于现在暂时失明而且连站立都有点勉强的他来说,有个借力点会更加方便他移动。
这间屋子是五楼走廊最尽头的房间,现在的形势电梯是不能用了,从楼梯走下去得先走到走廊的那头……
琴酒在脑海中回忆着这栋建筑的内部结构,强自提起精神听了一会儿,从刚刚被rum撞破的窗户中透过来的风帮助他辨明了正确的方向。
刚走了没几步,又是一阵轰响和震动,他捂住被动作牵扯到的伤口,扣住墙壁的指尖已经用力到发白。即便如此,他也只是稍微歇息了片刻,再次抬起了脚步。
伏特加发现那家伙进来是差不多十分钟前,以那个家伙的性子一定会一层一层每个房间地去找……所以短短十分钟时间根本不够他爬到五楼……
胸腔里钝钝的疼痛已经麻木了,琴酒咬了下舌尖,勉强拉回有些飘远的神智。
他只要顺着楼梯往下走……应该就能……遇到他……
有什么细小的东西掉了下来,砸到了他的身上。琴酒伸手捻了捻,不算特别坚硬的触感,带着被火焰炙烤的温度,指腹摩擦间边缘部分被捻成了细碎的粉末。
是木屑——铃木阁的建筑材料……
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铂金色长发的男人一手攥成拳头挡在嘴边咳了几声,胸腔的震动加剧了伤处的痛感,这让他狠狠地皱了下眉,同时用力咽下了口中涌起的铁锈味。
“阿阵!”
一层一层往上找的工藤新一终于在三楼的走廊里找到了他要找的人,然而这人此刻的样子却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那个强大的、所向披靡的、连警方都要忌惮几分的男人正一手支撑着墙壁一手拽着胸口处的衣服,扶着墙的那只手的指尖几乎已经扣进了墙壁里,泛着没有一丝血色的青白。他的头低垂着,倾泻的长发使得工藤新一看不到他此刻的脸色,不过这样的姿势恰好说明这人正处于一种极力忍耐的状态。
少年侦探敏锐的视线看清了这人的身体居然正在微微发颤,他心中一紧,连忙跑了过去:“阿阵!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新……一……?”
几次将要失去意识又被他勉力维持着清醒的琴酒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感受到有人跑到他的身边扶住了他的胳膊,便“看”向了声源处。
“是我——阿阵你的眼睛?!”男人墨绿色的瞳孔没有焦距,工藤新一只觉得大脑像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失声道。
“只是一点小问题,一会儿就没事了……先离开这里,”想着尽快把这家伙带出去的琴酒对于自己的身体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末了扯了扯嘴角试图安抚明显有些焦躁的少年,“这次可是要拖你后腿了大侦探……”
工藤新一抿了抿唇,拉着男人的胳膊将其小心地搭在了自己的肩上:“那这次就换我来‘英雄救美’了哟。”
“瞧把你能耐的。”尽量维持着平稳的语气,琴酒顺着少年的动作把头往少年那边侧了侧,估算在这个角度下这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黑衣组织二代目这才有些痛苦地惨白着脸色,无声地皱了皱眉。
感受到男人蹭过来的动作,工藤新一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喂你不是吧,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撒娇?”
琴酒把头又往少年那边歪了歪,语气甚至还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那也得看对象的好吗?”与平稳的语气毫不相符的,是他紧紧皱起的眉头和说完之后便紧抿得泛白的双唇,以及被他捂着胸口的手抓出来的、越发加深了几分的衣服的褶皱。
伴随着逐渐响起且越来越大的木头燃烧发出的“毕剥”声,两人下到了二楼。堪堪在楼梯拐角处站定,就听得头顶传来“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接着便是重物落地带来的震感。工藤新一眼疾手快地抓住木质扶手稳住了身形,同时不忘紧紧扶着琴酒绕过他的脖子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你还好吗阿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