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像我偶像那样。”
刨烙蹭到他身边,“你还有偶像呢,谁呀?”
“霍金,史蒂夫霍金,一位很厉害的天体物理学家。”
“我知道,坐轮椅那个呗。”
沈液笑起来,“你知道的怪多。”
“前两年铺天盖地都是他的书。”
沈液跳起来,“他书我都有。”
刨烙伸手,“打住,你给我也看不懂。”
“希望以后能亲眼见他一次。”
“喂,你只需要想见我这一个男人就行了!”
沈液笑起来,“然后呢”
刨烙无奈道,“那还能梦见什么,就把我吓醒了呗,一睁眼,你还在,腿没断,还和我一起过圣诞一起看雪。仿佛一下子穿越回来了。我们还都没变老,可真好……”
沈液怔怔看着他,迷醉一般喃喃道,“黄粱梦醒,可真浪漫……”
刨烙叹了一口气,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你这人,兴奋点可真奇怪,我一身肌肉都没有一个梦迷人?”
沈液一下跳起来,窜出宿舍,又很快回来,举着一本书,“我给你念一段!一定得听!”
刨烙捂住头,“你念吧,我做了什么孽啊。”
沈液笑起来,“《霍金讲演录》”,刨烙捂住脸,沈液拉开他的手,和他五指相扣,”第12章 ‘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刨烙笑着盯着他的脸,“什么什么注定?”
“这是标题!”
“好的,沈老师你继续!”
“在《裘里乌斯·恺撒》这部戏剧里,卡修斯告诉布鲁特斯说:‘人们有时是他们命运的主宰。’我们真的是自己命运的主宰吗?或者我们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被确定的,或者说是注定的?……”
“小液……”
“昂?”
刨烙扣着人家五指,食指还时不时的搔着他的指缝儿,“你跟我读书我只能看见你的脸,满脑子都是你tuō_guāng的样子,我根本听不进去……”
沈液甩开他的手,坐了下去,“唉,对牛弹琴。”
刨烙站起来,迷恋的眼神,撑着桌面,“液,你知道吗,xx寺里,你拜佛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尊观音菩萨。”
沈液迷惑的抬头。
刨烙深思悠远,“我就想你是不是天使,仙女。”
沈液撇着嘴,缩了缩脖子,“能不酸吗!”
“唉,说真的,你扮女装不知道什么样儿。”
沈液有点不太舒服,“拉倒,想什么呢。”
刨烙有点怅然的,哎的叹了一声气。半天不说话。
沈液见状,半晌,忍不住安慰道,“不过我小时候扮过女装。”
“哦”刨烙一下来了兴致。
“还扮过观音,扮过尼姑。”他眨着眼,像是有意引他开心,“我姥姥昆山的,家家户户都会唱昆曲。”
“真的假的!”
“我还会唱呢!”
“来一段。”
“我想想,”沈液清了清嗓子,“那就来段《思凡》吧”。
刨烙学着旧时礼节,扮作翩翩公子,仿佛自己穿着长袍,手一掀,坐正了,“请唱吧!”
「昔有目莲僧,救母临地狱。借问灵山多少路,有十万八千有余零……」
“目莲僧是谁”刨烙实在不是个好的听众,一脸迷茫。
“目连救母是一个典故,目连为了救母亲,身堕地狱。哎呀,这不重要,这只是个引子。”
刨烙瞪大眼睛,乖乖的玩命点头,“好好好,沈老师你继续。对了,思凡,是不是《霸王别姬》里那段?”
“嗯,对。”
刨烙一拍大腿,“那就直接从小尼姑年方二八开始呗。”
沈液咬着牙,“俗”。
刨烙笑的一脸yín_dàng,“好哥哥你快给我唱吧。”
偏不!
一种近乎调戏的眼神。
「他把眼儿瞧着咱,
咱把眼儿觑着他。
他与咱,咱共他,
两下里多牵挂。
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
死在阎王殿前由他。」
刨烙直勾勾的盯着这个人。
「则见那活人受罪,
哪曾见死鬼带枷?」
仿佛一下子明白他沈液在说什么。
「惟有布袋罗汉笑呵呵,他笑我时儿错,光阴过。
有谁人,有谁人肯娶我这年老婆婆?」
「奴把袈裟扯破,埋了藏经,弃了木鱼,丢了铙钹。」
沈液手中好像有那么一个拂尘,神仙姐姐动了凡心,一心要下山。尘世姻缘何等迷人眼,就算是神佛也不做了。
「下山去寻一个少哥哥,
凭他打我,骂我,说我,笑我,
一心不愿成佛,不念弥陀般若波罗!」
戏文到这一段就打住了。
沈液抬着眼,“你要是不懂,在美国就把整篇都看一遍,回来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刨烙怔怔的,“你还会什么我不知道,一次让我看个够好不。”
沈液少年人心性,得意洋洋,骄傲着道,“多了,错过这村没这店了。”
刨烙站起来,“那我就早点回来,不让你成为‘年老婆婆。’”
沈液抿着嘴笑起来。
其实这一出戏远比这个几段来的长,唱词他打小虽然听外公外婆收音机里放多了,记熟了。可到底,他哪里懂得唱戏。
沈液完全是临时起意,把一长篇缩短成一段。只把想要说的几段词唱了出来。他知道刨烙听不懂,那就简化了。
重新安上胡乱瞎哼的腔调,欺负刨烙没见识听不出好赖真假。
这时候他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