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来找我算账的?”赫拉并不去看宙斯,因为跟他对视实在是件太废精神的事,而宙斯却故意走到他前面,用他那双蔚蓝清澈的眸子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位兄长的赤红色的眸子。
“我不过想着对你进行一点小小的惩罚,难道不行吗?”宙斯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坏笑,仿佛他只是因为调皮才想着对他的兄长进行所谓的“惩罚”一般。
因为只有这样,他的计划才会更容易。
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位能看透他所有心思的兄长此刻竟玩笑一般地说了句,“随你。”赫拉看起来惬意至极,似乎就没把宙斯的话放在心里一般。
这样的赫拉反倒让宙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略微试探地问道:“我那冷漠到极点的兄长莫不是转了性子,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满足我这位弟弟如此顽劣的请求?”宙斯那蓝宝石般的眸子满是怀疑,他希望看透这位兄长的所思所想。
可惜他从未看透过。
而赫拉接下来的话让他不得不进行他的下一步动作,“我亲爱的弟弟,尊贵的万神之王,我想你早在找我前,就去找修普诺斯拿了他轻柔的睡风吧?”赫拉那双赤色的眸子此刻映射的皆是宙斯的身影,这莫名让宙斯有种被偷窥自身秘密的压迫感。
“这......我不过是想与我敬爱的兄长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宙斯尽量让他的话语听起来自然,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赫拉从他布置下结界的那一刻,对他所说的每句话,都报以最大的恶意揣测。
但赫拉很想知道宙斯该如何利用瑞亚赠予的武器对付他,于是他抿一抿嘴唇,让自己投向宙斯的目光尽量和缓些才缓声说道:“既如此,宙斯你就开这个玩笑吧。”赫拉看向宙斯的眼神犹如宠溺弟弟任何恶作剧的温柔兄长一般柔和,不禁让宙斯略略恍惚。
但宙斯始终是宙斯,他不会被这表面的温柔给迷惑,他只觉得越发不对劲起来,仿佛他所有的计划都被赫拉提前知晓一般,这种感觉比他被提丰打断手臂时还要痛苦。
看到宙斯迟迟不敢动手,赫拉反倒故作无意地说道:“机会只有这么一次。”说罢,赫拉故作要解开宙斯所设下的结界一般轻轻地用手指触在那用肉眼根本看不见的壁垒。
而赫拉那如羽毛一般轻盈的话语却挠动了宙斯那本就跃跃欲试的心。
对,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管赫拉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等事成后,赫拉就再没有这样的底气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如今赫拉好容易这般愿意让自己进行第一步,自己为何像个小姑娘一样畏首畏尾!想到这里,宙斯脸上的笑容愈发如璀璨的星辰一般闪耀迷人,他慢慢靠向赫拉,犹如毒蛇在遇见心仪的猎物一般,紧紧盯着赫拉瞧,半分不敢让他逃出自己的手心。
“我亲爱的兄长,对于您如此无私地满足我这顽劣的弟弟的行为,我感到无上荣幸。”说着,宙斯便伸出手掌,就见那熟悉的睡神之风正浓缩成一团,仿佛正等着谁将它吹散,好让它能为别人带去幸福的睡意一般安然呆在原处,宙斯就是那个希望它能为赫拉带去睡意的人。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是永久。
这样的话,对大家都好。
宙斯将那团睡神之风对着赫拉鼻息,煞是温柔地一吹,就见赫拉安静地躺了下来,此刻,宙斯的笑容才露出真正的温柔,“难得你这般识趣,我想我还是会以天空般的胸怀来接纳你这位时刻与我作对的兄长,最多不会将你赶出奥林匹斯。”
说着,宙斯满意地看着躺在莹绿色草地的赫拉。说来也奇怪,不知是今夜的月光过于美好,抑或是那静静绽放的花朵过于娇艳,竟衬地他这位赤发的兄长比往日看起来更加英俊秀丽。
宙斯知道他的兄长赫拉是男神中少有能跟自己容貌匹敌的存在,要不然阿芙洛狄忒那看惯美少年的眼光,怎么也不会连女神所谓的矜持都不要死死纠缠住他这位拒她于千里,避她如蛇蝎的兄长大人。可奇怪的是,宙斯却从未认真欣赏他这位兄长的容颜,现在想来定是赫拉时时与自己作对的缘故,要不然自己那双热爱liè_yàn的眼睛怎么会错过这样的美男子。
不知为何,明明已设下结界,一缕清风竟悄然闯入这与世隔绝的地带,就见一朵鲜红的蔷薇不胜微风的纠缠,兀自坠落于赫拉的脸庞,让他原本就白皙的脸蛋较之往日显地更加剔透,而那紧抿的嘴唇也愈发如蔷薇一般娇艳,似随时都在诱惑着自己咬上一口,好细细品尝一下这处的甘甜可口一般。
此般景态太撩人,看地宙斯喉头滚动,心中似有名叫yù_wàng的火焰在纠缠着自己。算来他已有许久没有找过宁芙们抑或是男神们尽情欢愉过了,可是一想起赫拉之前的种种恶行,宙斯顿时没了兴致,再说这事若是让瑞亚以及兄弟姊妹们知道了,怕是他少不得一番无聊的反省。
毕竟这个计划已是瑞亚作出的最大让步,若是宙斯还想让赫拉陷入更窘迫的境界,怕是瑞亚再不会叫他最疼爱的儿子吧。
权衡之下,宙斯决定速战速决,便见他先紧紧握住手,形成一个拳头的样子,再一瞧,他又缓缓伸展出手掌,就见到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正在他手心上微微悬浮着。宙斯看着那把匕首,又看着地上就躺不醒的赫拉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心道他这位兄长难得一次的善意,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害了自己吧!
也要不是向